又不盡認得。而這女子身後,跟著一個和自己同樣打扮的婢女,芊澤認得她,她就是為羽晴指路的小苑。
“你是叫芊澤對吧,怎麼你似乎連我都不認識?”
那女子走近芊澤,下顎微抬,目光有些攝人。
“這是任姐姐,玉塞姑姑的副官手,你都不認得!?”小苑搶先一步斥責到,聲音加了一大碼。芊澤趕忙躬身,弱嚅:“任姐姐好。”
“呵呵,你倒還乖巧啊。”她抿嘴一笑,目光眯起,繼而走近幾步。她見芊澤不敢抬目看自己,便知曉這女子的膽子拘謹的很,是個十分容易對付的角色。
“剛才過去的那名宮女,你可和她熟稔?”芊澤一聽她提起羽晴,便知她定是看見了剛才的一幕。只是不知,她是不是聽清了自己和羽晴說了什麼……
芊澤想著便一頓,忘記了回答。
“是還不是呀?”
“是,我們是同進宮的。”芊澤忙據實回答。
“哦……”任娉眼神一瞟,神色裡露出一絲輕蔑與陰鷙。“原來她和你一樣,不過是蠻族那邊送來的奴役,你瞧上去還見乖巧,怎麼你那位姐妹,卻高傲的很?”
說罷她冷冷的哼出一口氣。
芊澤臉頰旁沁出一縷冷汗,她猜想,莫非這任娉和羽晴有過節?羽晴雖然極易適應周邊的環境,並且懂得知近知退,但卻戒不掉心高氣傲。從小就養尊處優的她,下意識的就會給討厭的人於臉色,讓人吃癟。這一次……
“我可沒別的意思,我就是覺得你們感情應該很好,情同姐妹,對吧?”
她眸光一轉,盯著芊澤一看。
芊澤伏著身子,又是一陣點頭。
“是的,羽晴她人很好,待我如姐妹。”
“那就好……”
任娉睨了一眼芊澤手中的掃帚,然後嘴角忽的邪佞的勾起。但這神色只是一閃而過,然後飄飄然的說到:“昨夜的初雪下的可真大,到處的路都給堵上了。芊澤,婪月寢殿那頭還無人掃雪,眼看天色也不早了,婪妃娘娘就要起床。你趕緊過去把積雪都掃乾淨了吧。”
她泰若無事的說到,但語畢之時,身邊的小苑立馬便神色不對。她欲言又止的看了一眼任娉,但任娉卻遞給她一個漠然的噤言神色。小苑眉眼不解的一擰,然後低下頭去。
“奴婢知道了,這就去掃乾淨。”
芊澤見她只是來吩咐做事的,心下長長吁出一口氣。給任姐姐作了一揖後,趕忙拾著掃帚匆匆走向婪月寢殿。
等到芊澤的身影消失在皚皚白色之中時,小苑終於忍不住問道:“任姐姐,誰都知道昨夜皇上去了婪妃的寢殿,現在才是五更天,皇上定還沒有起床。他駕臨婪月宮,都是不許人在他出殿之前靠近的,姐姐讓芊澤去,不是讓她去送死嗎?”
小苑並不知道其中的蹊蹺玄機,而任娉卻是狠狠一笑,道:“誰叫那叫羽晴的丫頭,上一次仗著溪妃的寵愛,當眾下了我的臉!她不過就是異國奴才,說的不好聽點,在我們沁城,這樣的奴才就是牲口,她還膽敢狐假虎威,對我放肆!”
“這……”小苑本是想問,就算是羽晴犯錯,何又要芊澤送死?
但小苑也只是一想,不敢再問,匆匆低下頭去。而任娉卻想知曉了她心事一般,嘴角抹出一絲笑,道:“你和我說那死丫頭膽敢跑到我的地盤來時,就琢磨著要好好懲治她一番,現在,這算是給那不知天高地厚的賤人,一個教訓!那叫芊澤的丫頭,孱弱無用的很,遲早也是要死的,就當我做善事,先行送了她,哈哈……”
她霍的一笑,轉過身去,扭曳著腰身,搖步離去。
空留言遲鈍一拍的小苑,有些同情的望了一眼芊澤離去的方向,惋惜的嘆了一口氣後便快步追上了前面的女子。
生死由命,你就莫要怪我呀!
[緣起之卷:第十五章 揚笑]
卯時之初,雪才剛停,萬籟俱寂的沁城皇宮一片銀裝素裹。芊澤來到婪月寢宮的時候,天還有些隱藍,但云縫之中已有白光初露。再過半個多時辰,天就會大亮,芊澤心想,必須在這段時間內,把雪掃乾淨。
但是為什麼這麼奇怪,偌大的婪月寢宮四周,積雪皚皚,竟然沒有人與她一起掃?
女子輕輕的擰了擰眉,摸樣有些不解,但她也並未多想,便開始循規蹈矩的幹起活來。從空寂無人的前殿,寸寸不苟地清掃到側殿。芊澤一直低著頭,不曾抬起,忽然一陣輕風微噓,隨風飄來縷縷清香。她吸吸鼻子,才揚起雙眸,原是側殿外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