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郡主能上天入地,無所不能,區區這點小事兒還能難得著我?劉欽,你個笨蛋,別光杵在那,趕緊把他位上來啊!”
劉欽忙點頭如搗蔥,拿過預先準備的長竿便把那皮袋拉了過來。兩人齊心合力,拖拽著黑袋上船,成功以後,雲翹己是喘氣不止:“這小子也未免太重了吧,想累死本郡主嗎?”她說歸說,小手己開始解開繩帶。
黑皮袋外部雖是水漬滿布,裡面卻極為乾燥。袋子一開,裡面的男子俊美而蒼白的臉寵便赫然入目。雲翹杏眸微瞠,小嘴訝然的咦了一聲,劉欽狐疑問到:“怎麼了?”
雲翹眨了眨眼,小手伸向男子的臉。她輕輕拂了拂他纖長睫毛下的淚痕,說到:“他在哭。”
劉欽湊過身來,也驚歎:“他不是暈了嗎?”
雲翹怔然的點頭,又把柔荑收了回來,把五指放在眼下,輕輕摩挲。那淚竟還是溫熱的,她望著指尖泛亮的淚珠,半響出神。
“劉欽?”雲翹不諳世事的澄眸在月光下,忽閃忽熠。
“嗯,郡主。”
“人睡著了,也能流淚嗎?”
有什麼,令他這般難過呢?
*********
芊澤孤寂的走在青石板路上,她沒了鞋子,腳踝己是破傷不堪。她步履跌撞,失魂落魄的走了一路,她的眼底無光,臉上更是面無表情。夜裡的宮闕,岑寂無聲,靜到以為一切都己死去。
她也不流淚,也不知該往什麼方向去。
如果此時,她有一雙翅膀,她寧可遠走高飛。她不知道如何面對以後的日子,面對一個己丟失了本性的他。祁燁,只要一想到這個名字,心就被剜出了一個窟窿般,血流如注。她想要忽略這痛,然而祁澈頭落的那幕,己深深銘刻在腦海裡,一輩子也無法磨滅。
芊澤一步步的走著,耳畔裡卻突然多出一種腳步聲。
這腳步聲緊緊尾隨自己,己有了好一會兒。她麻木的心,倏地一驚,不知是誰在跟蹤自己。她掉轉過身,孤疑的望去。漆黑中,一道銀亮的光芒在月下熠熠生輝,這個男子的身影彷彿從空氣裡硬生生脫離而出,帶著光輝走向她。芊澤有一刻的恍惚,竟定定的站在原地,任由這個陌生的男人靠近自己。
她看不清他的面容,眉眼卻隨著他的臨近,微微一躍。
**********
龍榻上的男子,如死一般躺了許久。殿中的燭火搖搖曳曳,投影在牆上暗暗生舞,看上去詭譎而猙獰。
不知怎地,祁燁的腦海裡飄過今日的一幕:銀盔男子扶刀轉身,動作嫻熟而大氣。那回身的背影倏地的與腦海裡的另外一個人,重疊起來。
那人,黑盔鱗甲,長髮綰起半截,眼神犀利如鷹。
祁燁驀然睜眼,立起身子,喝聲道:
“單喜!!”
“在!”
隨時候命的單喜,一聽主子的呼喚便推門而入。
“傳瀧克!”
“是,奴才這就去。”單喜感覺到皇帝周身的殺意,忙不迭就轉身而去。一炷香過後,瀧克來到濮央殿,他見皇上冷眼相對,一時心下忐忑孤疑,問道:“皇上召臣下來,有何吩咐?”
祁燁眯著眼看他,許久才出聲:“朕要問你一件事。”
“皇上請說,臣下洗耳恭聽。”瀧克狠狠低頭,祁燁散發出的壓迫感,讓他有一絲心驚肉跳。祁燁踱了幾步,思忖過後,問道:“你派去跟蹤祁明夏的人,現在在哪?”
瀧克眉眼一跳,回稟:“他即己完成了任務,臣下便讓他回家了。”瀧克不知皇帝為何突然詢問此事,於是據實稟報,然而,愈說,他愈覺得有哪裡不妥。
“他說家中有事,臣下見他辛勞了數日,就準他回去了。可是,可是。。。。。。”瀧克說到此處,己是神色失措,狠狠磕頭。
“臣下疏忽,請皇上責罰!”
瀧克知道了事情出了意外,一時只得磕頭認錯。祁燁擰眉,又說:“可是什麼,你給朕說清楚!”
“那人的家眷根本不在沁城當中,臣下當時忙著趕去烽煙臺,沒有注意到這點。現在回想過來,才幡然醒悟!”瀧克悔不當初,忙又說:“臣下這就派人把那叛徒抓來,問問他做了什麼!”
“哼。”
祁燁聽到此處,嘴角一勾,竟是嗤之以鼻之味。“抓了他,也是枉然,他說不定在你見他之前,己橫屍荒野了。”
瀧克心下不明,什麼叫見他之前己橫屍荒野?死了,他有如何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