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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

幹什麼?謀殺親夫呀?馬羚說,把嘴張開。鬼使神差,我居然把嘴張開了,聽憑她把一杯滾水倒進了我的嘴裡。我嗷嗷大叫,以為口裡起了泡,喉嚨燙開了一個大窟窿。馬羚突然一聲斷喝,行了,少爺,有完沒完?我停了下來,用舌頭在嘴裡攪了攪,發現口腔裡面的東西還在,內膜似乎也沒有一層層地掉下來,喉嚨也沒有穿孔,那股負逆之氣卻無影無蹤了。我說,哇,好樣的,你還有一手嘛。馬羚說,治你還不容易?今天先饒了你,你以後少拿自己的身體跟我玩。 馬羚丟下我,去收拾餐桌,三下兩下把碗洗了。接著拿了浴巾睡衣進了沖涼房。我知道洞房花燭夜延期到今天了。果然這個晚上累得我渾身像散了架。最後我趴在床上,連抬胳膊的力都沒有了。馬羚去沖洗身子,出來時我已經睡著了。 半夜裡我給一聲巨響驚醒,發現床頭燈還亮著,燈光柔柔的。馬羚躺在床邊,一條胳膊垂在床沿。我猛然發現馬羚白色的睡裙上染了一片鮮紅的顏色。跟著發現她左邊胳膊上有一條血紅的口子,口子里正往外滲出血水,再往床單和地毯上一看,哇,血流成河。我一聲大叫,伸手抱起她,感覺她渾身柔軟無力,身上卻還很溫暖。我一時淚如泉湧,叫著馬羚馬羚,你這是幹什麼?這是何苦呢?何苦呢?心裡卻想著要給她止血,打120叫救護車。急急忙忙的,抓了條枕巾給她包紮傷口。抓起那隻手,感覺冰涼涼的,肌肉沒有彈性,正疑惑,馬羚突然一聲大笑,嚇得我毛骨悚然。我看著她坐了起來,把胳膊舉過頭頂,接著我看了看自己手裡,原來抓著的是一隻模特修長的手臂。 馬羚笑得前仰後合,在床上拼命打滾。她說,哈哈,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這可是你說的。我說,你真是瘋得沒譜。對她的惡作劇哭笑不得。 馬羚笑夠了,把弄髒的床單、被套收了起來,換了一套新的,然後拉著我去沖涼。她說,想不到嘛,你還是蠻在乎我的嘛。我說,你是我老婆,我不在乎你在乎誰? 衝乾淨了身子,馬羚說,咱們別鬧了,好好過日子,行嗎?我說,誰跟你鬧呀?你自己沒完沒了的。馬羚瞪圓了眼,說,好哇,你倒打一耙,誰跟你鬧?說,誰跟你鬧?我說,沒人跟我鬧,我自己跟自己鬧。馬羚說,你承認錯誤就好,抱我上床睡覺。她把胳膊伸直,舉過頭頂,做出讓我抱的姿勢。我哼哧哼哧著把她抱了起來,邊走邊說,大丈夫能屈能伸,咱這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呀。馬羚呵呵笑著,說,至於嘛,不就是讓你抱一抱,多少人想抱都沒門兒啦。你別不知好歹。我說,好,我感恩戴德,等我把你放在床上,再跟你感恩戴德一回。我把她扔在床上,跟著把身子壓了上去。馬羚說,你還真來呀,受得了嗎?我說,受得了,不就是感恩戴德嗎?咱早就輕車熟路了。馬羚止住笑,說,你的斤兩我還不知道?早點睡吧,明天還要去機場呢。我說,去機場幹嗎?馬羚說,度蜜月呀,咱們不是說好了嗎?我說,想去哪兒?馬羚說,北京。我頓了頓,說,這地方老套了一點吧?咱們能不能換個新穎點的地方?馬羚說,你以為我真想去旅遊呀?不是沒鋼材進口證明了嗎,去拿點證,你陪我跑一趟,回來路過武漢,再回一趟家,咱這兒媳婦,也得去認認婆家的人吧? 馬羚的話合情合理,她想得很周到,充滿了生意人的精明,可我總覺得有點不是味兒。我突然有些懷念學院裡的那個馬羚,那個單純得有些可笑,幼稚得有些無聊的馬羚。可那個馬羚能當飯吃嗎?想當年,我連跟她戀愛的勇氣都沒有,更別說跟她結婚。婚姻真是一個複雜的東西,當你想要跟一個人結婚的時候,你想要的東西實在太多了。 第二天起來已經十點了,馬羚做好了早餐,一碗素面,加一杯牛奶。我吃早餐的時候,她開始收拾衣服,接著打電話叫公司派車。至於機票,她說去機場再買,去北京的飛機多,隨時都有票。她一個月至少要飛兩趟北京,主要是去拿證,順便疏通關係。但讓我陪她去拿證,這還是第一次。 十一點出發,走高速公路。半個小時到了機場。馬羚讓我去買票,交待了三條,一是要大飛機,最好是三條7,二是要南航的飛機,三是買頭等艙。我說,你幹嗎去呀?她說逛逛去。我買好了機票,接著買保險,接著換登機牌,買機場建設費,把這些都辦妥了,還沒見馬羚回來。於是我也在機場大廳裡閒逛起來。後來在工藝品商場裡跟馬羚撞了個滿懷,這婆娘原來在挑禮品,也不知想送給誰。馬羚把一個包裝很精美的盒子遞到我面前,說,怎麼樣?我開啟一看,哇,金光閃閃,原來是套金幣。共有五枚,要是扭成指頭粗的項鍊,大概可以繞脖子一圈。我說,不會是純金的吧?馬羚說,不是純金的買來幹嗎?我說,哇,這麼大方,送給誰呀?不會是你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