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覺得找她做老婆也不錯。她不算漂亮,可也不難看。脾氣不算好,但對我算是不錯了。關鍵是要在海關發展,她幫得了忙。打從第一天見到她起,我就想跟她做愛,不過一直是想想而已,因為沒有機會。一開始她是個學生,我不能跟她發展關係,等到她畢業了,我卻給兩個女人搞得焦頭爛額,見到女人就躲。後來她就從我的生活裡突然消失了,音信渺茫。等到見了面,她成了我的領導,我儘管仍然對她心懷不軌,卻不敢對她輕舉妄動。當了辦公室主任後,我們經常見面,她見到我總是一臉鬼笑,搞得我心裡很不是滋味。我就在心裡想,一定要找個機會把她制服了,而制服女人最好的辦法就是跟她睡覺。只有在肉體上親密接觸了,她才會從心裡把你當成她的人。事實證明我的想法是對的,今天早上起來,周怡臉上的笑容就純淨多了,對我還有些千依百順,她一大早就爬起來,去外面買早餐。她還買了只老龜,放了蟲草,在電子瓦罐裡煲著,叫我下了班回去吃。好像我已經是她老公了。對這種安排我有些不習慣,可我開心極了。 胡漢林把手裡的煙抽完了,從自己的煙盒裡抽了根出來,點著火。他抽的是中華煙,那煙我不太喜歡抽,我習慣抽紅雙喜。這煙比較純,沒那麼熗。當然抽紅雙喜可能有些掉身份。好在單位裡抽這種煙的人不少,大到廳局級,小到一般幹部,不少人喜歡抽。胡漢林說,楊主任今天過來檢查工作,你安排一下,通知各部門一把手九點鐘在會議室集中。胡漢林說完就把香菸和火機收在手裡,站了起來。我說,我馬上去安排會議室。 從胡漢林那裡出來,我有些疑惑。這老頭把我叫上來,顯然不是要我通知開會。要說他是為了周怡吧,他卻欲言又止。我一點也不明白他要幹什麼。後來我坐在辦公室裡,一邊打電話通知各位領導,一邊想這件事,差點把頭想破了。 楊福承在八點五十到了東平,先在胡漢林的辦公室裡坐了坐。那時我正在會議室指揮服務員準備茶水。關本部各部門的負責人陸續到了,幾個業務現場的科長正在路上。到了九點,我點了下人數,部門的頭全來了,就差關領導。我給胡漢林打了個內線電話,說人齊了。過了兩分鐘,胡漢林陪著總關的領導進了會議室,除了楊福承,還有人事處處長肖殖、監察室副主任朱鎮,還有一個人讓我大吃一驚,竟然是我師傅周依琳,原來她成了關黨組秘書。周依琳看見我也有些吃驚,她大概也不知道我到了東平。她盯著我看了看,笑了。 幾個領導就座後,胡漢林說開會了,跟著簡單講了一下這個會議的內容。原來楊福承是下來做調研,總署要搞人事制度改革,實行競爭上崗,拿南州海關做試點。對這件事在座的都不太感興趣,甚至有些反感,因為準備搞的是副科級競爭上崗,大家都是正科了,事不關己,想當年,大家可是論資排輩,多年的媳婦熬成婆的。現在倒好,兩三年就可以考一個副科了,什麼玩意兒? 楊福承讓大家暢所欲言,一定要說心裡話。大家都不出聲,胡漢林只好點將,先點了人事科科長吳進,因為是人事制度改革,他最有發言權。吳進吭哧了半天,廢話說了一大簍,也沒有講出個子醜寅卯來。楊福承聽得不耐煩,打起了瞌睡,周依琳坐在我旁邊,做記錄,記了幾行字,全是廢話,乾脆不記了,用紙條跟我聊起天來了。我說,這幾年你死到哪兒去了?她說,去英國讀了兩年書,公派的。我說,怪不得你不要我了,原來去找洋鬼子了。周依琳說,正經點。坦白交待,這幾年在哪兒幹壞事?我說,誤人子弟,一下子說不清,你要是願意,今晚開間房,我們做傾心之談。周依琳說,我呸。不再睬我,認真做她的筆記。 吳進講完了,有了短暫的靜場,我估計胡漢林下一個該點我的將了,心想與其讓他點,不如自己開口。我說,我講兩句。先講現行人事制度的弊端,講了四點,再講人事制度改革的發展趨勢,講了五點,還把道聽途說的一些西方的用人機制拿來胡謅了一通。東平的科長大都是半路出家的,要麼是從基層幹上來的,要麼是部隊轉業的,沒幾個科班出身,沒有人能像我這樣有理有據地講個七八點。周依琳後來說,她記得手軟,後來回去認真一看,全他媽的是廢話。不過好在有我那麼幾點,她的調研報告才像個樣子。 會議開到十一點半,沒有討論出什麼結果來。其實楊福承下來也不是要調查出個什麼結果。大家都知道,開會不重要,重要的是開過會。同理,調查結果不重要,重要的是搞過調查。楊福承在機關混了幾十年,對機關那一套再熟悉不過了。 中午在迎賓館吃飯。東平海關沒有小餐廳,在大飯堂吃飯對不起領導,當然所有領導下來後都要求在飯堂吃飯,這叫與民同樂。楊福承當年在學院搞過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