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富貴帶著族老們前來,個個的臉上掛著訕訕的笑。
“楚姑娘,忙著呢?”富貴先上前說道,搓著雙手。
楚一清站起身來笑道:“富貴叔跟族老怎麼都來了?可是有什麼重要事情?”
皇甫老太在屋裡瞧見,也走出門來,可是如今臉上卻沒有之前的熱絡,淡淡的問道:“是出啥事了?怎麼勞煩族老們都上門了?”
富貴趕緊說道:“這不是楚姑娘回來了,咱們商量著,許久沒見過楚姑娘,過來瞧瞧!”
楚一清淡聲道:“族老們與老村長客氣了,一清是晚輩,按理說,應該是一清去拜訪各位族老才是!”
那些族老們立即說不敢。
“楚姑娘嫁的是王爺呢,這以後說不定得去宮裡,能瞧得起咱們這些鄉下人,咱們祖上就冒了青煙了呢!”富貴趕緊訕訕的笑道。
楚一清冷冷一笑,讓梨子從屋裡搬出小板凳來讓村長跟族老們坐了,照舊像往常一般擺上好茶跟水果。
“那個,小麥不在家?”富貴坐下之後,試探的問道。
“麥香爹帶著人在地裡忙活呢,如今麥子收了,要抓緊整地種玉米,族老們跟老村長找麥香爹有事?”金玉早就在屋裡瞧見了,故意磨蹭的不出來,待富貴說到了趙小麥,這才出來,坐在楚一清的身邊,接過話茬問道。
“是這樣,村裡很多人的租地都到期了,之前俺們也問過小麥,小麥說家裡租地的事情是麥香娘你在做主,正好如今楚姑娘也在家,我跟跟族老們就來問問,問問今年的打算!”
楚一清淡聲道:“這些年我沒有回來,家裡的事情都是金玉姐說了算的,你們問金玉姐吧!”說完,也就繼續看賬本
族老們與富貴趕緊又轉向金玉。
金玉坐在小板凳上,伸直了腰這才說道:“去年村裡的地不是到期了麼,咱們將地還給了村裡人,如今就算不租俺家的地,他們也有地種呢!”
富貴一聽,趕緊說道:“以前這人均不到一畝地,如今種地賺錢,村裡人都想著多種幾畝呢!再說,你家那麼多地,自己也種不了呢!”
金玉冷笑道:“俺家的地是自己種不了,可是這地要租,也要看看租給誰,那些讓狗吃了良心的人,俺家的地荒了也不租!更何況這整個楚寒誰不知道,只要是租俺家的地,不但供應種子跟漚肥的方子,就是有個病災啥的,俺家也包著呢,而且只收四成的租子,這種好事哪裡去找,這柳葉鎮跟朱裡鎮,多少人來找過俺家,說是想在這兒租上幾畝地,按個家呢!”
各家的族老,臨來的時候自然是受了家裡族孫們的請求的,本來以為自己的面子夠大,不用說別的話,這事兒也能解決,如今這會兒被金玉一頓搶白,個個臉上都有些掛不住了,也就放下族老的架子,一個個的勸說金玉起來,等到最後,族老與富貴費盡了口舌,說盡了好話,這才聽見金玉鬆口道:“既然是村長叔跟族老們出面了,咱們也不能太悖長輩們的意思,大難臨頭各自飛,自古以來也是這樣的道理,咱們終究還是住在一個村子裡,那就這樣,願意繼續租的,可以照舊,但是請老村長叔跟族老們轉達咱們的意思,人要活著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呢,有些人做那些事情,讓人寒心!”
族老們與富貴自然知道金玉的意思,也全都訕訕的應著,見天色不早也就告辭。
往常的時候,新鮮的瓜果蔬菜下來了,趙家都會讓人去送上一些,如今那新鮮欲滴剛摘下的桃子、蘋果擺在面前,幾人想吃還沒有機會吃,如今走了,也沒有見趙家說讓他們帶一些回去,便知道這一次,村裡人的確是讓趙家寒心了,到了祠堂,那些做了虧心事的人都在等著,被族老們教訓了一頓,尤其是大根上趙家鬧那次,族老們更是不待見,讓富貴回去好好的管一管。
富貴回家之後,張氏聽說他又去宅院了,拼著瘦成骷髏的樣子一頓發瘋,最後氣都喘不上來。富貴被族老們一頓訓斥,心裡正有氣,也就與張氏吵了幾句,氣的出了屋,卻沒有想到張氏竟然一口氣沒喘上來,當時就走了。
富貴得到訊息回來的時候,大根跟幾個兄弟已經給張氏穿好了壽衣,全都跪在地上喊著娘。
富貴一下子也有些恍惚,這些年他雖然跟張氏不合,可是畢竟是三十幾年的夫妻,這一下子走了,他的心裡竟然空落落的,一時愣在那裡不知道如何反應了。
大根這些日子因為去趙家吵鬧的事情,沒有少受村裡人的排擠,那心裡就對宅院格外的怨恨,如今見富貴站在張氏的屍體旁無動如衷,脾氣就一下子上來,大聲吆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