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她不是真正的司徒敏敏,然而生死關頭卻有人願意心甘情願地為她抵擋危險,她如何能不感動?
或許她想錯了,司徒魁是愛女兒的,只是因為家族的權柄所累,他無法權衡究竟是女兒的幸福重要,還是家族的利益重要。
云溪毅然地伸手撥開了司徒魁,她雖然沒有絕對的把握對付來勢洶洶的聖宮眾人,但她也不希望司徒魁就這麼以身犯險。
“讓開,我來——”
司徒魁剎那回首,定定地看著她臉上決然的神色,不禁失神。
云溪的另一側,另有一個聲音秘密傳入她的耳中:“溪兒,若是無法阻擋,不要勉強。”
是龍千絕的聲音。
云溪略略轉首,就看到了龍千絕所化裝而成的“祥長老”,從剛才開始,他就一直默默地站在她的身側,隨時準備著與她並肩作戰。
云溪微微勾唇,渾身上下頓時充盈了力量。
就在這時,手腕上的銀鐲停止了嗜血,耀眼的光華逐漸膨脹,呈球狀自她為中心不斷擴張,很快地,便將司徒家族的所有人全部籠罩在了光環之中。
眾人驚奇。
這一切的變化看似漫長,實則就發生在幾個呼吸間。
這時候,自天邊傳來了一個簫聲,音調詭異,節奏奇特,與其說是曲子,倒不如說是某處訊號的傳遞。
對面,瘋狂掩殺而來的聖宮眾人在聽到了這個簫聲後,齊齊做出了一個奇怪的舉止,他們幾乎是同一時間就停煞腳步,收斂殺氣,隨後轉身快速地離開了現場。
“走、走了?”司徒魁結巴著,有些難以置信。
云溪微挑了下眉梢,頗為驚詫,回首看向龍千絕,而龍千絕卻是轉頭在人群中尋找著什麼,眉宇緊蹙。
一場浩然大戰就此平息。
此刻的司徒家族元氣大傷,九大太上長老各自身上也多少帶著傷,氣氛極為陰鬱。
云溪低首打量著自己手腕上的銀鐲,在吸食了自己的血液後,銀鐲看起來色澤更加飽滿和豐潤。
“小左,銀鐲沒有器靈嗎?為什麼我感應不到?”她記得剛剛收服小左的時候,它可是時不時地在她耳邊嘀咕來著,怎麼這一次一點動靜都沒有?
小左很快給了她一個足以讓她暈倒過去的理由:“主人,它一下子喝了你這麼多血,因為貪喝,所以喝醉了。”
云溪的額頭掉下無數的黑線,原來喝血也有喝醉的?
天下奇聞!
幸好她還有小左,要不然的話,倘若方才聖宮的人沒有離開,而是奮力向她攻來,那她豈不是就這麼莫名其妙地完完了?
心底一陣唏噓,以後可再不能做這種不靠譜的事了。
誰說只要擁有了神器,就能萬事俱安?
又是誰說只要能啟動神器的力量,就可以天下無敵?
統統狗屁!
云溪看著自己手腕上那一道尚未癒合的傷口,心那個疼啊。
正暗自唏噓間,忽然間感覺到有無數道目光投射在她的身上,云溪抬頭,對上週圍所有人的目光,她眉頭輕皺了下。
對於方才所發生的一切,普通的弟子甚至一般的長老們都不太清楚到底是什麼狀況,唯有那幾名見過神器的太上長老心知肚明,他們用著一種極為複雜的眼神看著云溪,直看得云溪渾身爬起雞皮疙瘩。
“敏敏,去包紮一下傷口吧。”司徒魁稍顯溫和的話語在邊上響起,其中充滿了父親般的慈愛。
云溪眉頭緊擰了下,之前她都已經暴露了自己的身份,跟他說明自己不是司徒敏敏了,為何他現在還依舊把她當作司徒敏敏呢?
細想了一番後,她恍然大悟,在他的認識當中,能開啟司徒家族神器的人,唯有司徒敏敏一人而已。他萬萬也想不到,除卻司徒敏敏之外,還有一個人也能開啟神器的力量。
也罷,既然臉皮還沒撕破,那就暫時這樣吧。
回到司徒敏敏的閨房,云溪給自己的手腕隨意上了點藥,便開始著筆書信。
“多謝家主親贈神器,來日有緣,必當親自拜謝——知名不具。”臨了,她還不忘在書信的最後描上一個象徵聖宮的圖騰。
什麼叫栽贓嫁禍,什麼叫氣死人不償命,這就是她要的效果,一箭雙鵰!
倘若司徒魁看到了這封信,得知自己親手將神器送入了陌生人的手中,不知道會氣成什麼樣子。再加上一個屬於聖宮的圖騰,他一定會聯想到今日聖宮突然來犯,又突然撤離,必定與她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