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理,又是張三丰的弟子,武功高強,人品外形均是上上之選,如此天作之合,居然被楊逍那大魔頭硬生生地破壞了,委實可恨,不過怎麼說都是峨嵋負了武當,滅絕師太心中歉疚,語氣轉和,道:“張少俠,請你回去轉告殷六俠,就說……就說我滅絕師太對他不起,請他另擇良配。”
張超群笑道:“師太的意思是紀師姐不能嫁給我殷師哥麼?”
滅絕師太點頭道:“女子失貞,豈能再嫁?”
張超群道:“此事晚輩也略知一二,並不難全怪紀師姐一人,要怪就怪楊逍卑劣無恥,使出下流手段迫使紀師姐就範,紀師姐也是受害者,師太你剛才也說,紀師姐是峨嵋的弟子,既然是自己人,有什麼不能原諒的?”
滅絕師太奇道:“原來你也知道這事。”
轉頭向悲慟哭泣的紀曉芙瞧了一眼,不由得生了惻隱之心。
紀曉芙是她從小看著長大的,她劍法狠辣,性子剛烈,與自己頗為相似,滅絕師太早已內定她為峨嵋的接班人,只是剛才自己要她誘引楊逍出來,殺了這大魔頭,她竟不肯,言辭間頗有維護之意,滅絕師太怒極,若非張超群突然到來,只怕自己已一掌斃了她了。
張超群又道:“晚輩常聽家師說起師太你,他老人家說,武林之中,我們武當和峨嵋派淵源最深,他老人家幼年時便很是欽佩貴派的師祖郭襄郭女俠,又說,當今武林之中,能夠找出一個好像師太你這樣嫉惡如仇,剛正不阿的女中豪傑是極難之事。”
滅絕師太心中一動,雖然知道這位武當的弟子口中抹了蜜,說出來的話往往不盡不實,但卻也不禁心懷大暢,張三丰在武林中的地位是泰山北斗,就連少林派的人也大多比他輩分低,能得他金口一讚,實是珍貴。
開口笑道:“你這孩子,只知道哄人開心,怪不得張真人竟然收了你做弟子,只怕也是你甜言蜜語哄來的罷?”
張超群正色道:“不,不,師太,這確實是晚輩親耳聽來的,當時大師兄和七師兄也都在場,師太若是不信,儘可以去問他們。”
怎麼問?難道她會巴巴地跑去武當山問,喂,宋遠橋,莫聲谷,你們在某年某月某日,是不是聽你們的師父張真人說起我了?他誇了我什麼?你們說來我聽聽。其實滅絕師太也不難對付嘛,人人愛聽馬屁,這滅絕師太雖然每天二十四個小時都板著一張臉,但卻喜歡聽人誇獎,唉,不管武功多高,其實還是普通人一個。只要順著她的脾氣,對付她,跟玩兒似的。
“嗯,我怎會去問他們,你剛才的意思是,要帶紀曉芙回武當派麼?”
張超群一怔,剛才只是隨口說說,難道還真的帶去啊?
紀曉芙忽然道:“師父,曉芙哪也不去,情願回峨嵋削髮為尼,從此遁入空門,再不理會其他事。”
滅絕師太搖頭嘆息道:“你若不肯聽我的話去引楊逍出來,說明你仍然對他懷有情孽,便是削髮為尼,又有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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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超群心中暗暗點頭,紀曉芙哭道:“師父,我始終是下不了手,請你一掌打死我吧,反正曉芙在這個世上已經受盡人的唾罵和羞辱,生死早已看透,既然師父不肯讓我回峨嵋,不如給我一掌,也好讓這世上少一個苦命之人。”
滅絕師太剛才確是起了殺機,但被張超群一攪和,卻又下不去手了,正在猶豫時,張超群忽然放聲大哭,道:“紀師姐,你從小被師太含辛茹苦地養大,她老人家養大你教你武功,可也不容易啊,師太她面剛心軟,這麼慈祥的人,又怎麼捨得把自己最心愛的弟子殺了呢?你自己死了不打緊,這樣一來,豈不是害了師太她揹負了殺徒的惡名麼?家師誇讚她老人家明辨是非,小弟歷歷在耳,你可不能啊!嗚嗚嗚……”
滅絕師太見他哭得聲音大極,偏偏眼中一滴眼淚都欠奉,又好氣又好笑,哪會不知道他那花花腸子,那張臉說什麼也板不下去了,忍笑道:“好了,好了,都別裝模作樣了,我雖然老了,但卻不糊塗,你們兩個在我面前唱戲麼?”
張超群一愣,嘿嘿一笑,臉上登時比鮮花還燦爛,嘻嘻笑道:“師太可錯了,師太根本就不老,不單是不老,看上去還非常年輕美麗,咦喂,說起來,師太,我覺得你跟紀師姐她長得挺像姐妹的。乍一看,還真分不出來誰大些。”
滅絕師太素來不苟言笑,對任何人都不加辭色,今日拿這張超群卻是沒了脾氣,算起來多少年也沒笑過一回,今日卻是笑的次數加起來卻是比過去幾年還多,心中對著機靈討人喜歡的少年喜愛之極,收徒之念頓起,卻又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