釘,拋在地下。一男一女兩人臥在道旁草地之中,呼吸粗重,不住喘氣。
張超群見他們兩敗俱傷,生怕就此死去,沒了嚮導,急忙站起,丁敏君等見他站起,也跟著站了起來。
這對男女見有人出來,都是吃了一驚,那女子喝道:“你們是什麼人?為何會躲在這裡?”
當她見到還有一個少年和一個女童時,登時放鬆了不少。張超群哈哈一笑,道:“姑娘你是崑崙派的麼?”
那女子應道:“正是,我是崑崙派弟子,我姓詹,敢問少俠尊姓大名,師承何門派?”
張超群道:“在下張超群,武當門下,這位是我師姐,峨嵋弟子。”
此言一出,不單是詹姓女子,便是那漢子也是露出崇敬的神情來,張超群心中小小的得意了一把,面上卻是不動聲色,道:“兩位因何事要鬥得你死我活的?”
眼睛卻是瞟向了那三十多歲的漢子。
那漢子不過是個普通的江湖人物,聽得這少年乃是武當派的,肅然起敬,道:“在下叫作蘇習之,其實我便是到了此刻,仍然不知如何得罪了他們崑崙派了,他們陰魂不散,從崑崙山一直追到駐馬店,上千里路,非殺我不可,哈哈,我真是不明白。詹姑娘,你還是說了吧,也讓我蘇習之死得明白。”
詹姓女子深知本門這喂毒喪門釘的厲害,眼見勢將與這人同歸於盡,已是萬念俱灰,道:“誰讓你偷看我師父練劍,這路崑崙兩儀劍,若非他老人家親自傳授,便是本門弟子偷瞧了,也要遭剜目之刑,更何況是你這外人。”
蘇習之瞠目結舌,道:“那日我只是路過,無意中見到你師父使劍,一時好奇,才瞧了一會兒,難道我瞧了那麼一陣,就能就愛你個什麼兩儀劍學了去了?倘若我真那麼好本事,哪會被你們幾個崑崙弟子千里追殺?哈哈哈……你師父鐵琴先生也太小氣了!”
詹姓女子啞口無言,也覺師父小題大做,嘆道:“眼下說什麼都是無用了,我崑崙派的喂毒喪門釘若無解藥,四個時辰便死。”
張超群轉頭向張無忌道:“無忌,你過來看看他們兩個還有沒有救。”
他知道張無忌將王難姑的“毒經”帶在了身上,再加上他從胡青牛那裡苦讀了兩年的醫書,治好他們的毒應是絕無問題的。
張無忌應了一聲,走上前來,在地上拾起喪門釘,拿到鼻端一聞,凝神思索片刻,道:“這是餵了青陀羅花之毒。”
詹姓女子並不知喪門釘上喂的是何毒藥,但師父的花圃中種有這種奇花,她卻是知道的,奇道:“咦,你怎知道?”
要知青陀羅花是極罕見的毒花,源出西域,中土向來便沒有。
張無忌道:“這種青陀羅花搗爛成汁,原有腥臭氣味,本身並無毒性,便是喝上一碗,也絲毫無害,但若與鮮血混和,立刻成為劇毒,同時腥臭變為清香。”
詹姓女子見他說得頭頭是道,心中生出希望,忙道:“小兄弟,你既然知道這種毒,請你好心救我們一命吧!”
張無忌瞧了張超群一眼,張超群道:“他們二人都不是該死之人,無忌你能救便救。”
當下,張無忌取出金針,為兩人療毒,沒多久,兩人毒性已被控制,但因缺少藥材,須到前面市鎮去採藥,眾人不多耽擱,即刻動身前往。
行了一個多時辰,到了沙河店,眾人投店歇宿。張無忌開了藥方,蘇習之便命店伴去抓藥。這一年豫西一帶未受天災,雖然蒙古官吏橫暴殘虐,和別地無甚分別,但老百姓總算還有口飯吃。沙河店鎮上店鋪開設如常。店伴抓了藥來,張無忌把藥煮好了,喂著蘇習之和詹春服下。
大夥兒在客店中住了三日。張無忌每日變換藥方,外敷內服,到了第四日上,蘇詹二人身上所中劇毒已全部驅除。二人自是大為感激,當天,蘇習之便告辭而去,詹姓女子原來叫作詹春,聽張超群說他們要去崑崙山坐忘峰,道:“崑崙山脈綿延千里,不知有多少山峰,那坐忘峰不知坐落何處。但我們崑崙派要在崑崙山中找一座山峰,總能找到,眾位對我有救命之恩,小妹一定盡心竭力。”
休息了一日,次晨僱了兩輛大車,張超群同丁敏君一車,兩個小鬼和詹春一車,向西而行。
越是往西行,天氣也越是變得寒冷,黃沙撲面,如同沙塵暴一般,張超群偷偷笑道:“怪不得這詹春年紀輕輕,面板卻是比我還不如,原來是被這風吹的。”
丁敏君每日與他同乘一車,雖然不方便做什麼“練功”之事,但耳鬢廝磨,抓抓摸摸卻是少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