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超群心中宛如要撕裂了一般,大聲叫道:“是不是郭伯母!我是張超群!我是過兒!”
那人頭髮散亂,胸口中了一箭,渾身汙泥,哪裡還有一點丐幫幫主的樣子,應是受了重傷,無力回應。
張超群睚眥欲裂,怒吼一聲,拔出秋水劍來,怒吼著衝向前方的韃子,光芒閃耀處,一劍便將那人手中的兵刃斬斷,鮮血迸射開來,已是將那人開顱!
他這威勢,委實驚人,幾名韃子被震得退後了兩步,隨即便怪叫著湧了上前,蒙古人作戰強悍,悍不畏死,要不也不可能從亞洲打到歐洲,百戰百勝了。但那要看對上誰了!
張超群所到之處,手下幾乎沒有一合之敵,殺得興起,忽然聽到嘎的拉弓之聲,已有人張弓搭箭,張超群登時冒出冷汗來,正在這時,忽然有人用蒙古語不知叫了一聲什麼,那些人又將弓箭收起。
張超群大鬆一口氣,他那把劍本就是難得的利器,加上他強橫的內力,幾乎,一劍下去就是斬斷對方的兵器,順手再切菜,他早已下了馬來,論馬上功夫,他始終是不如這些從小在馬背上的一流騎手,一直切了十幾個人,終於衝進了篝火堆旁,黃蓉嬌顏煞白,嘴唇竟是呈現出紫黑色,渾身泥濘,烏雲般的秀髮被幹了泥漿緊緊結了住,腳上、手臂上、身上和胸口的哪一支箭,血早已變成了凝結了的黑色!
更讓張超群憤怒得要暴走的是,黃蓉手臂、肘部、膝蓋全被擦傷,這分明是被馬拖著在地上摩擦的傷口!
滔天的怒火如海潮般湧來,張超群心中滴出血來,雙目赤紅,怒吼著斬殺這些韃子,劍光如霜!血舞漫天!清冷的山野間,凜冽的寒風,只為他一人而舞動!
“當!”
的一聲,秋水劍再鋒利,也抵不住這樣的斬殺,終於斷折,斷成了兩半,前段劍身落地之時,帶起腥氣沖天的殺伐氣味。
張超群怒喝著,斷劍插入一個壯漢的胸膛,直沒到劍柄,那人眼中盡是恐懼,驚愕,甚至不敢置信,他們的鐵騎,雄霸天下,征服了多少國家,血洗了多少民族,卻從未見過如此悍勇的勇士!甚至到死的那一霎,他口中喊叫著:這個人,一定不是宋人!他一定不是宋人!
難道宋人都是孱弱的麼!難道宋人就是待宰的兩腳羊!難道宋人之中就沒有勇士!
幾個韃子趁著他沒了兵器,鼓勇撲到,只見張超群身輕如燕,平地躍起,一腳踢飛了一把刀,落地之時,已在一名韃子的身後,兜手就將那人頸脖扭斷,以人為兵器,橫掃一片。
身邊的人紛紛退避,人長刀短,竟是無人能靠近他身邊,許多騎手紛紛上馬,向他迫來,張超群一邊奮戰,一邊卻是心生忌憚,若換了是宋兵,自己屠殺了這麼多人,恐怕早就膽寒逃遁而去了,可是這些韃子竟然一個要逃的都沒有!難道他們的腦子都他嬤的是水泥混凝土做的?
張超群漸漸地靠近篝火,來到黃蓉身邊,黃蓉受傷極重,手中拄著打狗棒,堅持著不倒,見了張超群趕到,再也堅持不下去,倒了下去。
張超群雖然衝到了黃蓉跟前,但卻也被韃子圍了起來,張超群從黃蓉手中搶下打狗棒,使出打狗棒法,指南打北,這等精妙的棒法使將出來,那些韃子紛紛墜馬落地,硬是被他又殺了二十多人,可是這些人也是死戰不退,死了一個,便有人補充進來,張超群久戰之下,汗溼重衣,滿臉滿身都是血,自然,沒有一滴是他自己的,月光之下,顯得猙獰無比,就在這時,忽然從北方又有長長的一隊人馬奔來,張超群遍體生寒,那個方向,不可能是陸家莊來的!難道今日要死在這裡了麼!
這些韃子,被張超群殺了足足有五十多人,硬是有一半多了,人人膽寒,可是遠處來的那隊人馬,又令他們士氣大振,口中不斷地呼喝著,但圈子卻是越來越大,不敢靠近是一個原因,另一個原因,也是在等待幫手。
張超群劇烈地喘息著,一場惡戰之下,饒是他內功高絕,也是頗有疲憊,趁著那些人圍著自己轉圈,張超群迅速平靜下來,一邊調息運氣,一邊尋思對策,他若是要獨自脫身,別說圍著自己的這幾十個人,就算是後頭那一隊人一齊到了,也沒人能攔得住他,可畢竟自己還要帶著黃蓉……
九陽神功的內力博大精深,只是瞬息之間,張超群已是恢復了不少,精神一振,蹲下身來,一邊留意著周圍的動靜,他剛剛蹲下,便有人衝了出來,大喝一聲,揮刀便砍,張超群一聲冷笑,隨手撿起一塊石子,“嗖”的一聲,那人慘呼一聲,掩面墜於馬下,被碗口粗的馬蹄踏了個胸骨碎裂。
張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