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而是將視線投向了那輛馬車。
九真難道就在車裡麼?車簾遮擋,看不到裡面,但卻絕無聲息,張超群不禁心中懸起,怦怦亂跳,蒙古人雖然殘暴,卻是極重諾言,三天前忽必烈在大軍之中說出已找到朱九真並會在今日送來,就一定不會使詐,張超群心潮澎湃,在這一刻,他才想起,呂文德送給自己的宅子,也不知道大不大,如果不大的話,看樣子得想辦法到哪裡去劫個富濟個貧,把宅院擴大些,然後把在全真教的小昭、青嬰,古墓的陸無雙,華山腳下的龍兒、李莫愁、完顏萍和耶律燕,陸家莊的芷若以及黛綺絲她們都接來,今後就在襄陽定居下來,待練出一支強兵來,就一路殺到蒙古帝國的老家去!雖然這個目標有點遙遠,但就算是能阻擋他們南下,也絕對要好得多,本來這裡就是個真實而又虛幻的世界,又有什麼是不可能發生的呢?或許,真的能很逆天的改變一下歷史也未可知呢?
張超群思緒飛揚,長吸一口氣,向忽必烈點一點頭,道:“王爺,真是好興致啊,坐在這裡喝酒,你不知道,在這片土地上,有多少死在你們韃子手中的怨魂麼?王爺果然是非常人,竟絲毫不懼。”
張超群說出這話來,不禁想打自己的嘴,幹嘛一見到這丫的就忍不住有敵意呢?九真還在他那邊,別把這廝惹毛了,來個一拍兩散,那可就太不划算了。
忽必烈笑道:“張超群,你更是非常人,這世上,我佩服的人不多,你算是一個,既然來了,不如坐下來喝一杯如何?”
張超群遲疑了一下,眼睛卻望向身後的馬車。忽必烈知道他在想什麼,笑道:“不用擔心,你的女人安全得很,只是還沒醒來,本王答應了你,要把他送來,就決對會言而有信。”
張超群哈哈一笑,他也深知,忽必烈沒必要來騙自己,要不然他也不會只帶著這十幾個人了,況且千軍萬馬中,自己捉他雖算不上易如反掌,卻也不是難事,張超群放寬了心,從容走到他面前坐下。
忽必烈提起一支景德鎮產的青花瓷酒瓶,給張超群倒了一杯,張超群笑道:“王爺是否有什麼話要對我說?”
忽必烈展顏一笑,他臉膛方正,帶著蒙古人特有的紫黑色,鼻樑挺直,面頰如刀斧削鑿,眼中精芒閃爍,很有上位者的風度,張超群忽然想到,他的哥哥蒙哥好像是個短命鬼,活了五十歲就拜拜了,而且就是在這段時間,在蒙哥死後,忽必烈很是和自己的弟弟阿里不哥爭鬥了一把,這一家人倒也算是了不起,可汗的位子都是靠搶來的。
忽必烈笑道:“我忽必烈很少佩服人,你是一個,原先我只是敬佩你武功厲害,三天前襄陽一戰,我才知道,你不但是勇士,更是英雄,雖然我知道沒有機會說服你來幫助我,但我還是想做最後的嘗試。”
見張超群微笑不語,忽必烈微微扭頭,道:“你們退後五十步!”
招賢館眾武士面面相覷,躊躇了一下,一人道:“王爺,我們……”
忽必烈怫然道:“本王的命令你們也不聽麼?我這位兄弟若要傷我,舉手投足便可做到,縱使千軍萬馬也難當其鋒。”
潛臺詞是,你們在也不濟事。
那人躬身道:“不敢,屬下遵命。”
一揮手,一齊後退。忽必烈回頭瞧向張超群身後站立著的聶斌。張超群心中微慍,忽必烈剛才說什麼這位兄弟那位兄弟的,在聶斌聽來,豈不生疑?這不是在挑撥離間麼?蒙古人不是自詡直腸真性麼?怎麼也用這種離間計了?他暗示我讓聶斌也迴避,又怎能迴避?真要回避了,那隨後忽必烈就算是跟我探討一下蒙古的茶葉幾毛錢一斤,也會讓自己人產生很多想法。心中又暗自慶幸,還好跟來的是聶斌,這人是個直來直去的豁達漢子,若是換了那個杜庶,就有點不妥了。
一念及此,張超群朗聲一笑,道:“王爺,請讓我來介紹一下,我這個兄弟姓聶名斌,是一員驍將,我有什麼事,都不瞞他的,王爺不妨明言就是。”
回頭瞧了聶斌一眼,聶斌大刺刺地走上前來,行了個江湖中人的抱拳禮節,道:“襄陽軍呂帥麾下宣節校尉聶斌!有禮了!”
張超群也是第一次知道聶斌的官職,卻是不知這宣節校尉究竟是個多大的官。
忽必烈臉色未變,笑道:“聶校尉,既然是我兄弟的朋友,快請坐。”
以一個蒙古藩王之尊,對宋朝小小的八品校尉如此客氣,也算是“禮賢下士”了。但聶斌卻不覺什麼,大大咧咧地在張超群身旁坐了下來。瞧向張超群時,眼中已是多了一份感激。張超群自然知道,這個憨直漢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