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很美,但只要一想到他那雙眼睛,我就渾身發毛。
“上塵。”突聞身後的聲音,我詫異。他幹嗎自己叫自己啊,真有點莫名其妙的。就在我本不打算理會,繼續看著樹啊木啊的當兒,落入了他的鉗制。我低頭看見他穿過我胳膊橫在我胸前的手,不悅的想掰開,沒想到他另一隻手也摟了過來,想鎖一般緊緊扣住。好了,這下我可成了甕中之鱉了。
“上塵,叫我上塵。”他在我耳邊如是說著。我含糊嘟噥抗議著,語焉不詳。連狄藍我都沒喊過,憑什麼要喊一個談不上熟悉還讓我感覺不適的人的名字,還是如此親暱的稱呼。見我不理他一經沉默,他只是在我耳邊問了句為什麼,便只摟住我,不再說話。
為什麼?什麼為什麼?這人果然奇怪。
下了山後,狄藍把馬車駕到一個小鎮上,說是過了這兒只要再兩天的路程就可以到京,但中途沒有投宿的地方,所以要在這兒採買點東西。因為一直在馬車裡,我的方向感紊亂了,狄府在哪個方向,京都在哪,這又是哪,我壓根分不清,只能根據狄藍的指示行事。辦完事後,我們連夜趕路,由於走的是官道,很平穩,晚上我照樣香甜美滿,排除早上起來的時候看到江上塵的俊臉大特寫,讓我嚇了一跳外,更讓我感覺恐怖的是,我居然是在他懷裡醒過來的,他居然就躺在我旁邊!我安慰自己這是非常時期,計較不了那麼多!可我不喜歡自己像個女人一樣被他摟在懷裡睡覺。他就不能安分點,手就擺在手的位置,腳就放在腳的地方麼!
我又和他兩眼巴巴的幹瞪了大半天,才見狄藍停了馬車。我下車一看,一個池子!哇!我連著好幾天沒淨身了,非常不舒服,見了池子就想往裡跳。狄藍見狀連忙攔下我,示意我先用了晚飯再沐浴不遲。我有點不情願,卻也不忍忤逆他。因為接觸的環境使然,淨身對我這類有特殊能力的人來說,是一件很神聖的事情。肉身的汙穢直接點可能會影響到精神,從小到大,我一直堅持一天兩浴。以前在狄府,久了別人也見怪不怪,可出門這段日子,除了在江某人家裡草草洗了個差點凍死人的澡外,我基本上都是應付了事,真是苦煞了從小愛乾淨的我。現在見到水,能不高興麼!
坐立不安的等狄藍鋪了布巾拿出打包的菜餚,我三口兩口吃了個滿嘴油膩,然後也不管他們不甚贊同的眼光,一抹嘴就朝池子跑去,邊跑邊脫衣服,路上尾巴一截一截。等我站在池沿時,身上已是赤條條的了。一躍,撲通一聲扎入水裡,先潤潤身,再仔細搓個乾淨吧。可惜這兒沒有香皂浴乳。池子不深,我站起來有半個上身暴露在空氣裡。等我從水裡鑽出來時,就看見不遠處樹下的那兩個人神色都有些不太自在。
“皂角。”我望向狄藍,說道。見他搖頭,我喪氣的低下頭開始用手揉搓起我的面板來,試圖刮個一層汙垢下來。等全身上下都照顧了一遍後,我整個身體縮回水裡,然後鑽了出來。胡亂的在頭上揉了幾下後,朝岸邊走去。見我打算上岸,狄藍拿了塊大毛巾走過來。在我爬上去時把我裹了個滿滿。江某人升了堆火讓我烤,見此情景,我對著他微微一笑,沒想到引得他怔怔的愣了神。
狄藍善後好我路上衣物後,過來挨著我坐下。他見我用毛巾擦頭髮的動作,問道:“零兒的頭髮,有點紅。”我奇怪的瞥他一眼,不明白他何以會不知道。照道理按春兒的大嘴巴,早該弄得人盡皆知了。
“媽媽是紅頭髮。”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娘是紅頭髮。”
“零兒的家鄉,娘叫媽媽?”狄藍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大概這時才明白我最初叫的那聲“媽媽”意味著什麼吧。我故意忽略江某人灼熱的目光,朝狄藍點點頭。“紅頭髮,很少見啊。”狄藍很感慨的說著。我才想起,對古代的人來說,特殊的存在,就意味著異類或怪物。或許察覺我周身的氣息開始變了,狄藍忙笑道:“零兒的娘,一定是個大美人吧?”
我一聽,忙不迭點頭。我娘可是遠近馳名的大美人,跳起弗朗明哥的話,可以把全天下的男人都迷死,當初清心寡慾的父親就是被舞動著的媽媽給迷倒的,不僅從天人變成凡人,還從一根冰棒搖身一變成了一團烈火。我是沒機會見到冷冰冰的父親,不過聽爺爺說父親以前可是比我還要冷情冷心的喲。想到這些,我不由笑開。以前的日子,雖然枯燥了點,可還是很美好的。不過算了,現在也不差!抬起眼,發現狄藍正滿面擔憂地注視著我,於是立刻奉送一顆大大的笑容糖果,當下噎得我這名義上的大哥目瞪口呆的,代價是,立刻感覺背後剛緩和的陰氣又加重了。什麼時候如果晴雅能來的時候,一定要讓他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