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嗎?” 離開這裡?清彥心裡咯噔一下,瞬間想到的便是那個“另立少主”的傳言,難道那個傳言是真的,真的有人要擁立玄極接掌天極門?也就是說過不了多久,天神一般的玄墨就要被打入泥底? 看著他這副寂寥的樣子,清彥滋味難言,心裡好像被螞蟻爬過一樣,癢癢的,酸酸的,還有一點疼。 如果玄墨真的被人奪權被迫離開天極門,他現在不是應該端莊正色地和他談條件然後趁機要求離開嗎?為什麼他現在會如此的……不忍? “少主……” “彥兒,”玄墨將人緊緊地摟在懷裡,嘆道:“叫我的名字,就像以前一樣,呵呵,我很快就不是少主了。” 清彥愣了一下,然後將頭靠在玄墨的懷裡,聽著他“咚咚咚”的心跳聲,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能和我說說嗎?” “沒什麼好說的,”玄墨冷哼了一聲,忿然道:“大哥他實在是欺人太甚,當初我先他一步突破,然後門內有些長老便建議改立我為少主。我本無意於這個位置,況且父親閉關之前屬意的人選也不是我,於是我就和大哥說,讓我成為一個閒事長老便是了,少主之位甚至是將來的門主之位仍由他繼任。我們是兄弟,如果將來需要我出力的地方我定不會推遲。但是大哥不肯,他說他在結丹後期停留多年,一直無法突破,繼位之日遙遙無期,而且自父親閉關之後,我們這一脈的影響力大為下降,急需有人來挑大樑。所以,我便繼位了,而大哥在門內穩定下來之後就出去遊歷了將近一百年,期間雖然偶爾會回來,但也住不長久,一直到你來了之後才算是正式回來,這你也是知道的。” 清彥點點頭,他剛來的那段日子惶恐不安,自是沒感覺到什麼,但後來他想要學習煉藥術的時候恰好玄極遊歷歸來,玄墨便將他請了過來,但打好基礎之後他便又出門遊歷了。 玄墨毋地提高了聲音道:“……可在所有人的眼裡,就是我這個做弟弟的忘恩負義,硬是搶去了原本屬於親哥哥的一切,天知道我對那個高高在上的位置一點興趣都沒有!” 清彥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來安慰他,兩人一陣沉默。 良久,玄墨將頭靠在清彥的肩膀上,不住摩擦著,聲音蕭索而乾澀,緩緩道:“我出生沒有幾年,父親就閉生死關去了,我是在大哥的洞府裡面長大的。在我兒時的生命中,大哥一直扮演著嚴父慈兄的角色,他手把手地教我寫字畫符,然後幻化成父親的樣子給我佈置任務,完不成的話就關我禁閉,等到沒人的時候又變成哥哥偷偷帶我出去玩,我的儲物戒指裡還裝著有一次在凡人的市集上買的花燈……呵呵,但你知道他現在在做些什麼嗎?他竟然聯合門內反對我的人想要殺了我,哼,什麼兄友弟恭父慈子孝,全都是假象!” 清彥不自覺地摟緊了他。大海寬闊而浩瀚,鮫人亦是心思單純的種族,與玄墨相比,他的孩提時光可謂是無憂無慮。被人揹叛的感覺豈是難受二字可以形容,更何況那人是亦兄亦父相處了幾百年的親人。 “如果他真的想要的話,直說也就是了,我定會高高興興地舉行禪位儀式,何苦這般……” “少……墨,或許就不是你想的那樣,玄極他……” “彥兒!”玄墨紅著眼睛瞪著他,怒道:“連你都不站在我這一邊嗎?” “當然不是,我……”只是不想你們兩人之間生了間隙。 “彥兒,我就只有你了。”玄墨將清彥緊緊地抱在懷裡,道“彥兒,答應我永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這是不可能的,因為沒有什麼東西比“家”要珍貴,但是玄墨他就要一無所有了……清彥內心一陣掙扎。 溫熱的液體穿過衣領,落入赤|裸的肌膚上,清彥毋地睜大了眼睛。 “墨——”清彥掙扎著想要掙開他的禁錮,但玄墨抱得極緊,絲毫沒有鬆手的意思。 “彥兒,你知道嗎?當年我看到你在臺上睜著朦朧而不諳世事的眼睛看著臺下的鬧劇時,就有一種想法,就是將你買下來,然後好好的保護著。我希望無論多少年後,你依然可以像當初一樣,這麼多年來也證實了我是正確的。呵呵,彥兒,你知道嗎?只要一想到你會在我看不見的地方被人剝皮抽骨割肉取血,我就……” “不要再說了!我……我答應你……”此話一說出口,清彥便感覺到內心一陣抽痛,但與此同時,卻又隱隱有一種豁然開朗的快意。 “彥兒,”玄墨的目光深情而溫柔,他緩緩伸手抹去清彥臉上不知什麼時候流出的珠淚,悽然一笑道:“我並沒有逼你下決定的意思,我也很清楚你心裡真實的想法,一百五十多年的相依相伴,我很瞭解你。只是……人之將死……” “不要!墨,不要再說了……求求你……”清彥神色驚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