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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讓陛下像你一樣,無信無義嗎?”徐輝冷眼直對黃子澄,厲聲反問道。說實話,不管於公於私,他都非常討厭齊黃之流。

於公,這些書呆子不但慫恿皇帝胡亂削藩,惹出了事還胡亂用人來平叛,結果朝廷連連戰敗,朝廷軍損失慘重;於私,這些書呆子搞國家搞軍事不行,拉幫結派卻是行家裡手,朝廷現在文臣一支坐大,這嚴重損害了以徐輝祖為首的勳貴集團的利益。

聽了徐輝祖這一說,建文帝也是一臉愁容,他何曾不想把這支軍隊斬草除根,一報被辱之仇,可是他還記得,自己剛立過盟誓的,還把誓言寫在成了聖旨加蓋了玉印,如果當面背信棄約,以後恐怕要名譽掃地,在青史上永留罵名。

而建文帝立誓要當一名“明君”,什麼都可以不要,就是不能不要名聲。自毀名聲這種事,他是輕易不幹的。可是不幹,他又順不下這口氣。

就在建文帝為要不要毀約而猶豫不決之際,城頭上的戰鬥更加白熱化,朱高煦親自上陣,並投入了所有的軍隊。城頭上城頭下都擠滿了人,如雪的刀光加如雨的箭羽,映照在熊熊的烈火中。。。

第084章 持久戰(十八)

從午夜到凌晨,經過數個時辰的激戰,城南數百米長的城牆上,已經變成一片屍山血海,兩米多高的屍堆把城牆變城了屍牆,而流血已經把城牆染成了血牆,這已經不是戰爭,而是赤果果的相殺到底。

看著不斷倒下的部眾,萬磊的雙眼在充血,揮刀的手已經麻木了,只是機械式地砍殺著。而他身上也有多處被砍傷,渾身的血水已經分不清是自己的還是敵人的。

同樣雙眼充血的還有朱高煦,他看著自己的部下成片成片地上,卻成片成片地倒下,從六萬多拼到五萬多,又從五萬多拼到四萬,而這近半的損失是他可以接受的極限了。

與之相當地,守軍也沒佔到多少便宜,也是成片地倒下,八萬兵力拼到六萬出頭,損失近兩萬,這也快到萬磊可以接受的極限了。不過,與燕軍不同的是,守軍後面還有數十萬老弱婦孺當後盾,可以拼到最後一個人。

而燕軍不能,死傷近半,就等於是宣告了攻城戰的失敗,因為就算奪下了城牆,他們進城之時還要面對沒完沒了的巷戰。就算是沒有巷戰,他們以後還要面對朝廷軍瘋狂的反撲,就算手上捏著皇帝,也不一定能守住北平。

“時也,命也。殿下,下令退兵吧。”道衍痛苦地閉上眼睛,他知道,北平城攻略戰以完敗告終,就算再拼下去,燕軍都無法重入北平城半步。

“退?往哪裡退?軍師,您說,本王還能往哪裡退?哪裡還有本王的立足之地?”朱高煦幾近竭底斯里了。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殿下可以退出遼東,那裡雖然苦寒,卻可休養生息,以後徐佔遼東,再圖中原也不遲。”馬三寶也勸。

“馬公公說的是,遼東總兵楊元寡勇鮮謀,不足為懼。只要在遼東立穩腳跟,再東佔朝鮮擴大軍勢,定能與朝廷分足鼎立,日後尋機而動,逐鹿中原亦非不可能。”道衍也道。

“退出遼東?以後就算要興兵南下,也必須過北平,這,這。。。”朱高煦一說到這,又氣得胸口直喘。接連兩次攻略北平都不下,下一次就算帶更多人來,恐怕也是打不下。

“殿下不必擔心,誰說逐鹿中原一定要過北平的?”馬三寶輕輕地搖搖頭,道:“陸路難行,難道咱們不能走海路嗎?只要殿下花大力氣造大船建水師,就可取海道南下,直逼金陵。”

“馬公公所言甚是,殿下,退一步海闊天空啊。”道衍又勸。

“可是,敗在萬磊那廝手上,這口氣本王如何能順?”

“這個殿下不必擔心,那廝得罪的人不少,只要我軍一退,北平軍就得散夥,他就離死不遠了。就算朝廷不殺他,咱們也可暗中派人來行刺,總之跑不了那小子。”道衍道。

“只是不能把那廝的人頭提來祭奠先王,本王實在是不甘心!”朱高煦雖然很不甘心,但是還沒有被憤怒衝昏頭腦,既然北平攻不下來,他也就接受了道衍和馬三寶的提議:退兵遼東,徐圖再起。

退兵令一下,城外就傳來尖銳的鳴金聲,城頭上血戰的兩軍幾乎同時一呆,隨即,燕軍就如潮水一般緩緩退去。看到敵軍退而不亂,萬磊也沒有下令追擊,只是堅守陣地不動,防止敵軍捲土重來。

待到燕軍全數退下城樓,又各自收攏戰馬軍備,然後結陣離開,萬磊這才長長地出了一口氣,他知道,燕軍真的退去了,就算不退,這四萬出頭的兵力也無法再撼動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