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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這擺明了是自找的。

謝昭瑛好不容易剋制住面部表情,揚手丟給我一個東西,說:“聞一下,就不暈了。”

我接過來一看,是個精緻的香囊,散發著一股異香,讓我聯想起了玉蘭油潤膚霜。我湊上去聞了聞,那股清香浸人心脾,令神智為之一清,頭果真不怎麼暈了。

原來他過來是要給我這東西。我抬頭想對謝昭瑛感激幾句,哪知他早就打馬先走,去廟裡換衣服去了。

到了廟子,有一個乾瘦的老和尚在門口迎接我們,阿彌佗佛地說了一長串客套話,然後領我們進去。我和謝昭珂跟在謝夫人身後,等男人們都上完了香,我們才過去,給佛祖和謝家祖宗磕頭。

我很有誠心地拜了拜。菩薩和祖宗保佑,我雖不是謝家子孫,但是好歹本名也姓謝,既然佔了謝昭華的身體,就一定會老老實實做人,絕不辱沒謝家名聲。求你們保佑我早日回到原身,千萬拜託。

好不容易上完香,接下來又要去聽禪。我在心裡哀號,先前那一吐,肚子清空,現在早已經飢腸轆轆,兩眼發綠,看著香案上供著的白麵饅頭一個勁咽口水。

謝昭珂不食人間煙火,依舊亭亭玉立在謝夫人身後,高貴美麗的容顏一片安詳。她看到我的臉色,不解地問:“四妹你是不舒服嗎?”

我苦笑著搖頭。

謝夫人興致勃勃地說:“今天由慧空大師講禪,實在難得,你們都要專心聽講。”

進了禪房,我挑了一個靠邊上的位子,一個穿著白緞青絲繡服的男子坐在身邊,那是換了衣服的謝昭瑛。我有氣無力地衝他點點頭,手裡忽然塞進一個紙包。

我大驚,那紙包還熱乎乎的。小心開啟,居然是幾塊黃澄澄的豆油酥餅。

我熱淚滾滾:“二哥……”

“快吃吧。”謝昭瑛憐憫地看著我那苦命樣,“小三子從齋房裡偷拿來的,我吃了一半,給你留了一半。怎麼樣?我對你好吧?”

我連連點頭,埋著腦袋一口吞一個,結果立刻噎到,恰點沒給憋死。謝昭瑛的鐵沙掌啪地拍到我背上,我噗地把酥餅渣子噴得前面的謝靈娟一後腦袋。謝靈娟張口就要大叫,卻被我大哥一把捂住嘴巴,原來慧空大師來了。

慧空大師是個六十多歲的老頭,蒼白消瘦但是步履沉穩,且兩眼如炬,精幹犀利,一望即知不是等閒之人。只見他站定,兩眼如探照燈一般在人群中一掃,忽然落在我的臉上。

我被那目光一盯,背上出了一層涼汗。心裡嘀咕,莫非高人看出我乃是借屍還魂了?

可是慧空大師又收回了目光,在蒲團上坐下,開始佈道講禪。

我本無心向佛,再加之半天勞累,很快就泛起了睡意。老和尚說起佛來,典故生僻,字語晦澀深奧,我聽著猶如一門外語。禪房內燒著碳火,暖烘烘的,我恍惚中靠著了一個溫暖柔軟的東西,鼻端聞到一股淡雅的氣息,愜意地閉上了眼睛。

夢裡一片雲海,彷彿我初還魂時的景象。我盲目地在雲層裡穿梭,就像一艘失去雷達導航的飛機。

飛著飛著,雲層漸漸稀薄,隱約顯出一大片土地。那是一個現代都市,我懸浮在高空中俯視,只見夜晚的都市燈火輝煌,摩天大樓上的霓虹廣告璀璨奪目。忽然看到熟悉的百貨公司,才發覺自己似乎是又回到原來的世界了。

我欣喜若狂,立刻朝著家的方向飛去。家在的小區正是一片初秋光景,桂花飄香,我家那懂棟樓下停著數輛高階轎車,上面裝飾著粉紅色的緞帶和玫瑰花。

我正迷糊,忽然一大群人從樓裡湧了出來,走在最前面的,正是我朝思暮想的張子越!

只見他春風滿面,喜氣洋洋,手裡正挽著一個紅衣美人,那是李嫣。兩人甜甜蜜蜜,被眾人簇擁著,走向一輛大奔。那亮大奔上貼著大大的紅喜字。

我茫然地站在人群中。大家都看不到我,他們的身體從我身體中穿梭而過,我彷彿是個幽靈。

我記起來了,今天是九月十九,張子越成親的日子。我的肉身還不知道躺在什麼地方,但是他已經無恙,如期舉行婚禮,做了李嫣的丈夫。

我呆呆站著,看著人們坐進車裡,車輛依次離去,很快樓下就已空空。秋風卷著黃葉,熱鬧過後的冷清包裹著我。我望著車隊離開的方向,眼睛刺痛。

一個不和諧的聲音響起:“別看了,不是你的,註定就不是你的。”

我的情緒被打斷,沒好氣地衝著上方的虛無翻了一個白眼,“你少廢話了,我等了兩個月,這下可以送我回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