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的夢,但是他手裡還有最後一張皇牌。那就是濱海市警校的某位領導早年時曾經欠了他一份情,那位領導多次要報答方同,卻被方同堅拒了。這一次方同為了方圓,不得不向這位領導尋求幫助,領導是念舊情的人,恩人開口,事情自然好辦。另一方面,方圓是警察子女,品學兼優,而且還在當年的高考中考取了高分,剩下來的事情就異常地順利。從警校畢業以後,方圓就這樣當上了他不想當的警察,而且還要是刑警。
來到了安亭區刑警隊以後的方圓,雖然對這份工作沒有什麼抗拒,但是也談不上有多大的熱忱,他還在內心抗拒著,或者更確切地說,是在逃避著。方圓有時甚至懷疑自己,究竟是否屬於這裡。
平時一有空,方圓總要望向窗外,看著安亭區警局辦公大樓前的那棵大樹,想著大樹的前世今生,想著自己,想著已經不在的方同,心裡頭往往沒來由地惆悵起來,「如果父親沒有得胃癌,那麼今天的自己會在哪裡呢?」
方圓覺得自己似乎要看破紅塵,平時在家裡,他總要在睡前看上幾段《金剛經》以壓抑自己心中的焦躁不安,「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復如是……」
好像只有這樣,方圓才能夠從那種不安中掙脫開來,尋求到片刻的寧靜。
單位裡的同事,出於一種人類抗拒另類的天性,對方圓的印象慢慢壞起來,認為他不近人情,行為乖僻,逐漸地結合成一道歧視、排斥方圓的聯合陣線。只有方圓的頂頭上司——安亭區刑警隊隊長姚長青還和他走得比較近,方圓來到刑警隊不久,就被姚長青請到家裡吃了好幾次飯,也認識了姚長青的妻子苗芊芊和妹妹姚芳。
辦公室的時鐘快要指向了5 點,又熬過了一天的方圓心裡有一種解放了的感覺,就在他以為這一天就這樣溜走了的時候,桌子上的電話響了起來,突兀的「鈴……鈴……鈴……」
聲音是那樣的刺耳,彷彿預示著不祥的訊息。
方圓抓起了電話,電話是郊區小西村的村民打來的,說是在村子前面的小河裡發現了一具男性的屍體。方圓不敢怠慢,詳細問清了相關情況,並做了一個大致的筆錄,記下了對方的聯絡電話,然後急忙走到前面的辦公桌,對正在抽菸的姚長青說:「姚隊,小西村那邊發現了一具男屍!」
姚長青將煙按滅在菸灰缸裡,站了起來,頭也不回地走出了門外,「叫上小曼!我們一起到小西村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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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曼叫楊曼,比方圓早一年進刑警隊,據別人說她的後臺比較硬,安亭區警局局長就是她的舅舅。楊曼平時為人行事很是潑辣,以至於局裡的人都叫她「麻辣女警」,楊曼聽到別人給自己起了這樣的外號,也不介意,作風沒有一點改變,依舊是那樣風風火火。
楊曼這天下午,正好去市局辦事,沒有在刑警隊裡。方圓只得撥打了她的手機,電話很快接通,裡面傳出了楊曼的大嗓門:「方圓,找我什麼事?」
方圓趕緊說:「曼姐,你現在在哪裡?姚隊要我們三一起到小西村去!那裡發現了一具男屍!」
「我現在就在區局門口,還總算趕回來了!」
這時姚長青的聲音遠遠傳了過來,「方圓,你還在磨蹭啥?我們得趕時間!」
「姚隊,我這就來!」
方圓連忙關了機,三步並作兩步,追上了走在前面的姚長青。
兩人一道下了樓,快步走到停車場,姚長青拉開一輛警車的車門,坐進了駕駛室,拿鑰匙發動了車子。方圓拉開了車的後門,坐上了車。姚長青一踩油門,車子就駛了出去。
車子剛出警局門口,方圓就看見一身便衣的楊曼站在路旁向姚長青揮手。姚長青停下車子,楊曼拉開後門,也上了車,緊挨著方圓坐下。
姚長青回過頭看了方圓和楊曼一下,「你們可得坐穩了!」
話音剛落,警車就像一隻箭地飈了出去,衝向小西村。方圓和姚長青不知道,這小西村竟然會是他們命運的轉折點和終結點,以至於方圓在事後不由得想起了那句話:「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這一切,都是命啊!
姚長青開車的技術超一流,一個小時以後,車子就駛到了小西村村口。可誰也沒有想到,這車子竟然在進村的時候,死火了。姚長青接連發動了幾次,都沒有成功,沒辦法,他只好吩咐方圓和楊曼:「你們先去現場,我把車子處理妥當好以後,再去和你們會合!」
事實上,姚長青也是想鍛鍊鍛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