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你就不懂了九爺,我幫他做過難做的事。”
“什麼難事?”
幫主的臉色突然難看起來,腦筋緊急轉了個彎才說:“也就買包煙寄封信。”
“買菸和寄信都不算難事。”
“這你就別問了。”幫主自知說漏了嘴,急得跳將起來。
“為什麼要撒謊?”
“總之我很慘,”幫主扇了自己兩個耳光說,“蠢事幹了,一根稻草也沒夠著,現在可好,腦袋掛在褲腰上了。”
“你不慘,”九爺指著小如說,“他才叫慘,差半年就大學畢業了,卻掉下個牢獄之災,而且是父子同災。”
幫主傻了眼,隨即驚悸得呆若木雞,“你是梅健民的兒子?”
“是啊,你認識我爸爸?”
幫主沒有回答小如,而是像躲瘟神一樣跳下通鋪,聲嘶力竭地連續喊叫:
“報告——報告——報告——”
外間曬太陽的人們不知發生什麼變故,沒頭沒腦地湧了進來。一陣急促的跑步聲之後,哨兵出現在監窗,他舉起衝鋒槍的鐵槍托砸一砸鋼筋訓斥:
“你沒命吃午飯了?喊什麼喊,喊個雞芭毛。”
幫主助跑幾步,一縱身抓住監窗的鋼筋,晃盪著身體說:“我要見指導員,馬上。”
哨兵用槍托將幫主砸了下來:“點名的時候不是剛見他?老見他有個鳥用,他又沒奶餵你。”
“奶是擠不出來,老子可以喂他一壺尿。”
見指導員過來,哨兵肩起槍就走了。指導員猛吸一口煙,朝幫主的方向噴:
“你找我真的想喝尿?”
“我要換房。”
“憑什麼?”
“我那個,我不能跟梅小如同房。”
“這就奇怪了,他手無搏雞之力,你這隻老貓還怕小老鼠?”
小如趨前一步說:“報告指導員,應該是手無縛雞之力。”
“嘿,你知道糾正我的錯字,那你知道我的雞芭哪頭出水嗎大學生?”
小如後悔自己多嘴,趕緊低下了頭。指導員沒理他,接著問幫主:
“說呀,是不是怕他糾正你說錯話?”
幫主鼓足勇氣說:“副所長答應過讓我做內役的。”
“王苟市委黨校學習去了,”指導員翹起姆指捅捅鼻尖說,“看守所老子說了算。”
“那調一間號房總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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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以,人犯的無理要求都不能答應。”指導員說完轉身就走。
幫主急了,大呼小喚說:“指導員,指導員,我要單獨彙報。”
指導員踅了回來,開心地笑了,露出滿口鴉片牙:“要喝尿就來,要彙報我可沒工夫。”
第25節:九號房(25)
8
九爺提出要跟幫主玩測謊遊戲,“我們可以賭一碗豬肉,”九爺說,“我連續提十個問題,我將知道每個問題你是如何回答的。”
“不見得吧?”
“答案很簡單,是、不是,或者有、沒有,我把十個答案寫在紙上,如果寫對了你就是輸,只要有一個不對就算你贏。”
“這不可能,”幫主思忖說,“因為我可以故意說假話。”
“所以叫測謊遊戲嘛。”
幫主翻出空蕩蕩的口袋說,“但我沒有錢單買豬肉。”
“可以這樣,你贏了我給你買兩碗豬肉;如果你輸了,告訴我一件事情就可以,但一定要講實話。”
幫主吞下一口唾沫:“可以。”
九爺摸出圓珠筆,卻左右找不到紙,“不然我寫在手心,你答完了再看就是。”
幫主疑惑地問:“要不要叫一個人做公正?”
“那就小如吧。”
等小如洗完牢頭的衣服進來,九爺也寫好了答案。九爺的第一個問題是:
“1。你是否曾經在別人不知道的情況下開啟過人家的抽屜?”
“肯定有,不然怎麼叫‘掏金’?”
“2。是否有走錯進了女廁所?”
“有吧,急起來哪裡看得清楚。”
“3。有沒有邊洗澡邊撒尿?”
“這算什麼。”
“有還是沒有?”
“有。”
“4。有沒有在別人家做客時偷偷摸過女主人的內衣?”
“誰幹那個,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