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不知該往哪裡看,嘴角不再流口水了,而是流出了一滴豬油。小如輕拍床板,示意他坐在通鋪上,可是皇上渾身哆嗦,怎麼也邁不開步子。小如伸手去拉,皇上反而一屁股坐地上去了。
“別白費力氣了,他不會上通鋪的。”九爺站得筆直,雙手深深地抄進褲袋,搖搖頭說,“我從沒見過他上通鋪,就像從沒見過一個女人進九號房;他就適合睡在地板上,就像一個真正的皇帝適合睡在龍床上。”
小如皺起眉頭,想說什麼又咽了回去。九爺淡然一笑說:
“你想批判我的歧視態度,對吧?但是,批判的武器不能代替武器的批判,比如,你能安慰他,讓他不哆嗦嗎?”
小如不服氣,靠過去抱住皇上的頭,拍拍他的後背說:“好了好了,沒事了,有我們在你怕什麼?”
不料,皇上哆嗦得更厲害了,腦袋拼命埋在胸前,恨不得地上有裂縫鑽進去。
“怎麼樣,不靈吧?”九爺啞然失笑,“讓我來,讓我來恢復他的自信。”
小如將位置讓給九爺,九爺卻沒有挨近皇上的打算,只是趨前一步,彎下腰來。
“凡是法家都是愛國主義者,儒家都是賣國主義者。”九爺說得很慢,等皇上抬頭看他,九爺又逐字逐句重複一遍,“凡是法家都是愛國主義者,儒家都是賣國主義者。”
皇上終於開口說話了,要讓皇上開口說話的難度不亞於讓泥菩薩開口。所謂不鳴則矣,一鳴驚人,小如打死也想不到,皇上竟然石破天驚地回答九爺一句意思極其深奧的政治術語:
“兩千多年來的儒法鬥爭,一直影響到現在,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