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不留才過癮。我苦命的侄兒呀,你去坐牢誰來給鄉政府開門?誰來給鄉長泡茶?誰來給書記洗短褲?鄉政府沒有你怎麼行呢?都是我這個老東西、老不死惹的禍,什麼事都沒有怎麼送你去坐牢呢?”
院長埋頭翻閱列印好的假釋申請,任由交通的叔叔胡說八道。當聽到“什麼事都沒有怎麼送你去坐牢”,院長不樂意了,合上掀開的申請說:“什麼叫什麼事都沒有?難道我們法院冤枉好人亂判了?”
如此炎熱的天氣,娟娟當然不可能穿棉襖,而是穿一條粉紅色的短裙。院長的不滿逼急了交通的叔叔,他從身後拽過娟娟,做了一個驚天動地的舉動:掀起娟娟的短裙,一把扯下內褲說:“院長你看哪,真的什麼都沒壞。”
“快穿好褲子。”院長啼笑皆非,“你們回去吧,我們會研究的。”
在“親情感化室”裡,女管教李英聽交通如此這般一說,認為他獲得假釋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我們正在開展一場關於未成年人刑法保護缺陷的大討論,這對你的假釋申請非常有利。”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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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李管教的鼓勵墊底,交通不再是那個需要幫主庇護的小毛孩了。遺憾的是,幫主沒有與時俱進,還以為交通可以任由宰割。你看,幫主又攔住交通了,交通白了他一眼,這更激起幫主的興奮。幫主攔腰抱住他,赤裸的上身緊緊地貼上去。
“躲開。”交通警告說,“不躲開我就咬了。”
“出息了,啊,竟敢不聽話。”交通的警告在幫主聽來不過是一聲呻吟,下身於是起了變化。交通頭一低,咬住了幫主的手腕。幫主一聲尖叫,雖然不撒手,交通還是感受到了他的下身在迅速平緩。僵持是短暫的,幫主頂不住劇痛,手一鬆,交通就掙脫了他的懷抱。手腕流血了,幫主惱羞成怒,想追上去把血抹在交通身上。剛跨出一步就被獨眼拎了回來,獨眼說:
“何必呢,大人不計小人過。”
第92節:九號房(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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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單帶來的沮喪沒幾天就過去了,猶如這個季節的陰霾,來得快,去得也快。鍾慶來到九號房,就等於歡喜來到幫主身邊,因為他們以前認識。
鐵門開啟,進來一個風流倜儻的中年人,身穿淺灰色西服夏裝,沒有穿鞋,腳蹬雪白絲襪。絲襪特別搶眼,以至於讓人誤會為貴客臨門。開門的是胡管教,他招呼小如說:
“我親戚,你們別為難他。”
中年人手上拎兩個大包,站在外間的空地上不知所措,“咣”的一聲,身後關鐵門的巨響震得他渾身一顫。
“鍾書記,真的是你嗎?鍾書記呀,你怎麼也進來了?”
幫主咋咋呼呼撲過去,鍾慶還沒弄明白這人是誰,手上的兩個大包已經落在他手裡了。
“走走走,進去說話。”幫主故作驚訝,“連我都不認識了?解小飛呀,我。那次在鄉政府食堂我們不是一起吃過飯嗎?”
“噢!噢!”鍾慶似是而非地點點頭,尾隨幫主進了裡間。
幫主先解開一個大包,裡面全是新衣服,新襯衣、新褲衩、新背心、新絲襪,應有盡有;七匹狼、喜雀、鱷魚、小白兔,從品牌上看就像動物世界了。
“分了。”蹲在通鋪上的幫主對錯愕的鐘慶說,“破財消災的道理你該聽說吧?這些新東西留著早晚要害死你。我們釣魚幫,不不不,我們九號房主張人要卑微,卑微使人進步、高貴使人落後,這些你以後都得慢慢學。”
幫主紮好大包,交給獨眼保管,解開另一個大包。這個包所展示的東西是九號房見所未見的,大家“噢”的一聲驚歎,都巴不得把眼球摳出來擲進去。裡面有兩隻燒雞,燒雞發出逼人的香味,油光金燦的表皮讓人垂涎欲滴。帥哥找來兩個碗,裝走燒雞。燒雞底下還套了一個塑膠袋,裡面是紅色的蘋果、黃|色的香蕉、白色的鴨梨和黑色的葡萄。
幫主撫摸它們問:“有說法吧?”
鍾慶臉紅了,“我老婆搞的名堂,叫四色水果,四季平安的意思。”
“當官就是不一樣,連坐牢都這麼講究。”
獨眼收好耐放的蘋果和鴨梨,重要人物一人一根香蕉,次要人物一人一小串葡萄。這樣,整個九號房都是大啃大嚼的聲音,空氣中也就香飄四溢了。獨眼兩口就吞了香蕉,捻動香蕉柄,香蕉皮便像女人的裙子那樣舒展開來。鍾慶拘泥地站在過道上,眼神落在空洞的某處,表情含混曖昧。獨眼說: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本來我們是要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