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時,老夫就鄙意約他明日初七日,乃是黃道吉日。即來入贅,不知安人主意若何?”藍母道:“極好。只是日期忒速。”永偕道:“老安人,若遲恐令婿遠遊,知何日回來?宜速為是。老夫知府上妝奩備久,若令婿遠行,就不能一時完姻耳?”藍母道:“也說得是。就煩叔叔再去回覆他,只在明日入贅,不須 另擇。”永偕別去。
藍母進內,忙道:“玉兒,你與瑤兒可到後面作臥房。此處與你大姐姐同姐夫作房。”珍娘聞言,心中暗喜,驚道:“母親此言從何而起?”時若蘭也回,問道:“師母今日移室,姐姐花燭想速?”藍母笑道:“我恐你姐夫外出,因此擇明日贅伊來家,與你姐姐作伴。”珍娘聞言,低頭不語。玉瑤二妹笑道:“姐姐恭喜﹗”若蘭向珍娘 低低言道:“姐姐明日鴛鴦枕成雙,翡翠衾中有伴。”珍娘斜視微笑,心內半懮半喜。半懮的,愁檀郎雨狂風驟;半喜的,嬌花遇蝶逢蜂。藍母入室他務,四美群坐。玉娘道:“美景芳程在邇。”瑤娘笑道:“名花帶露遇狂蜂。”若蘭道:“今日姐姐是姐姐,明日晚間變新人,繡幃香暖錦衾生春。我們大家合韻奉贈大姐姐一首律詩,我一人連倡四句起,後四句,每人二句,共成一律。何如?”玉娘道:“詩題有趣,極合時宜,即使老母知道,也知我們雅意。”若蘭道:“我先僭了。”隨回佔道:
年方三六正當時,風流夫婿配佳期;
赤繩頻系還驚愛,紅葉詩成信有奇。(蘭)。
妝閣懶登折翠〔巾莫〕,鏡臺喜照畫蛾眉;(玉)。
明宵錦帳迷魂處,正是傳香合巹卮。(瑤)。
三人口詠畢,珍娘笑道:“小小彪女,都不老誠。這是我百歲良緣,難道你三人咽涎不成?”四人戲謔笑了一會,若蘭起身別去。
是夜三妹共衾,嬉笑互謔,珍娘難以盡述。次日藍母晨起,準備東閣要招附鳳郎,安排喜宴,專候乘龍客至。珍娘對鏡梳妝,心內暗暗歡喜。玉瑤二妹,自想孤眠難忍其情。
再說談永偕,天明走到傅家。時貞卿與俊生同睡而起,節沐未已。永偕至庭,貞卿無奈,出來相見。永偕道:“愚伯斗膽,在令岳母處,言明賢侄聘金一絲毫要,止候賢侄今日乘龍。老夫恭賀酒禮,先以令人持去。只是貴宅何人照管方妙?”貞卿道:“舍表弟花俊生代管。”小童托出酒餚,二人對飲。不覺日輪西墜,貞卿入內支派,交託俊生,方才登輿。正謂男坐香輿,女守蘭房。
不一時,早至藍宅,永偕引貞卿出輿。行至中堂,藍母亦出相見,貞卿拜完侍立,藍母隨即入內。永偕拱貞卿上坐,自己代倍。並不去請親誼,亦不邀鄰佑,藍書供酒,杯傾〔酉錄〕醪,餚進山珍,貞卿永偕飲的玉面點桃花,內裡珍娘宮妝於鵲橋,立侍牛郎。二妹悄步屏後,暗窺嬌客。玉娘情性愈熾,瑤娘興動莫遏。藍母在於洞房,打點合巹筵席。再說外堂中,貞卿永偕酒酣停箸,永偕作別回去。藍母命桂瓶藍書提燈,引貞卿進於洞房。藍母迎入,隨令珍娘與貞卿並立,齊齊於花燭下交拜。真果是郎如擲果,女賽昭君。侍婢桂瓶斟酒於鴛鴦杯中,藍母命送貞卿接杯於席。桂瓶再斟一杯於珍娘席前。藍母道:“賢婿,小女薄柳之質,今配君子,于飛永效。夫琴婦瑟,同諧和調,夢兆熊熊,百祀悠昌。”貞卿答道:“今效鸞凰,必光前裕,後侍奉高堂。多蒙垂愛,感佩不忘。”藍母命丫環,請二人各飲三杯。
珍娘絳霞滿面,低首視胸。貞卿紅光盈腮,昂笑燈前,藍母命桂瓶賀珍娘酒,送於內房,以便二人暢敘談心。藍母催令貞卿同入繡房,藍母退出。珍娘隨後進閨,情興如熾,桂瓶不能留住返掩香扉而去。那傅貞卿,將珍娘摟抱懷中,見窈窕玉質,嬌羞柔媚,解珍娘香羅帶,除去翠環寶釵,卸的光身赤體,斜欹珊枕上。珍娘無奈,又驚又愛。只見檀口溫香腮,半推半就,憑他麈柄刺花蕊。這貞卿雖不喜女色,今日見了這般美人,不覺心動,故婬興火熾,厥物硬提。遂將珍娘金蓮兩分於肩上,麈柄硬進牝戶。珍娘逡巡難受,呻吟哈嗟,忙呼痛疼。貞卿奮力抽疊莽送,不顧嬌花嫩蕊,那管揉殘玉質。珍娘受苦不勝,方言道:“傅郎忍心,容奴稍寬免其縱提,若再鼓勇,奴不能忍也。”貞卿酒後,並無惜玉憐香之心意,暗想道:“趁此初逢,與他下馬利害,日後亦可盡與歡狎。”放去任情,加些龍陽的工夫。下面力不能支,聲聲敬求,苦苦哀憐。上面耳若不聞,急急深投,重重狠突,把個柔肢嫩體,未遭風雨的佳人,才入鴛幃,弄得月缺花殘,粉褪怨黃,猩紅涓涓,喘怯喃喃。弄有一更時候,珍娘微覺戶內苦去甘來。此時貞卿也就洩了,二人並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