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就那麼好的突然出現?你想過沒有?” “想那幹嘛,管他是設計的還是純粹的意外,就算沒那事,他也能找別的藉口約我出去玩,只不過有了這件事後要約我就比較容易,看在他曾經幫我解圍的情面上,我就不會拒絕他的約會,也算一樁好事,對不對?”瑨兒咬了一大口饅頭,甜饅頭配辣醬,絕對好味。 “你都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就男追女這件事本身來說,也沒太多技巧性的東西,無非就是緊迫盯人或者欲擒故縱,我又不是他以往的那些情人,想引我上鉤只能用最大眾的方法,既然他會用,那我也能用,36計又不是他們發明的。” “嘿,讀了書就是不一樣哈,腦袋靈光了,不像以前那樣一根筋了。” 瑨兒給個白眼,再狠咬一口饅頭。 當天晚上,瑨兒正在房間裡看書,星星敲門進來,說是Zoy想與她通電話,請教一下中國的紫檀傢俱的行情,問她接不接。 “專門找我?” “不是,Hayley先找的蕭鷂,他們倆正聊的時候,蕭鷂聽到電話裡Zoy很興奮的聲音,說是剛在朋友家裡看到了一個四百年前的紅木櫃子。所以,現在輪到你了。” “什麼意思?故意演戲?演技有些拙劣了吧?”瑨兒一挑眉,歪著頭想了想。 “天知道,接嗎?”星星聳聳肩。 接,當然要接,不接這個電話又怎麼知道對方下一步想幹什麼呢。 清清嗓子,瑨兒拿起房間裡的電話分機,“喂,你好,我是凌雨瑨,哪位找我?” “您好,淩小姐,我是Zoy&;#8226;Ibern。”對方很熱情,語調聽上去有點誇張,似乎還處在興奮中。 一聽到對方的聲音,瑨兒臉上露出算計的笑容,聲音瞬間拔高,就像女高音在唱詠歎調的最高音似的,“啊,是Ibern先生,您好您好,這麼晚打電話來是有什麼事嗎?” 對方明顯沉默了一下,似乎被瑨兒這突如其來的熱情給嚇到了,但很快就用更熱情的腔調與瑨兒攀談起來,兩人抱著電話嘰嘰呱呱,彷彿是多年未見的老友,而瑨兒那副聲調更是讓躲在書房偷聽的蕭鷂一陣腿軟。 書房的電話分機開著擴音,把Zoy與瑨兒的談話內容聽了個明明白白,但不能發出半點聲音,否則要是讓電話那頭的人察覺到的話,就前功盡棄了。 “酸死人了,比陳年老醋還酸。”蕭鷂做了個酸倒牙的表情,做口型向身邊同在偷聽的ZIPPO和星星抱怨。 ZIPPO和星星不發一語,同時兩手一攤一聳肩,繼續安靜的聽。 電話裡的兩人的話題已經完全轉移到了紫檀木上,瑨兒如數家珍一般的數著她的收藏品,東西有大有小,價值有高有低,便宜的就像她昨天戴的那隻撿漏的簪子,貴的也有價值數千萬的明式條案真品,這些東西都真實的擺放在隨園裡。 不過真正由瑨兒從市場上淘來的就只有一些小玩意兒,在北京那一年,她那點可憐的業餘時間都花在了潘家園、大柵欄這些地方,那種一次性花幾百上千萬的錢去買大傢伙的事她還從來沒做過。 蕭鷂捂著嘴偷笑,心想八成電話那頭的男人背上估計在冒冷汗,正在使勁考慮要怎樣才能擺平瑨兒。 雖說紅木有好幾種,可瑨兒卻在電話裡不止一次的強調她最愛紫檀和海南黃花梨,而且很自豪的說不論真假她一眼就能看出來,其他木料她不感興趣,至於高檔珠寶,她更沒興趣,這種東西只要有錢就買得到,哪比得上紫檀和黃花梨珍貴。 這樣說,就圈死了範圍,讓對方不能為了節約成本而找別的東西來替代,偏偏現在國際木材市場上,高階硬木中就屬紫檀和海南黃花梨的價格最貴。那些居心不良的人啊,不知道舍不捨得大出血呢。 瑨兒的確會像她說的那樣做一塊舒服的跳板,但前提是付得起她要的代價。 差不多半個多小時之後,電話中的兩人約定下次由Zoy想辦法去找些實物,拿著實物再來,瑨兒給他上一堂實踐課。這樣,這個幾乎等於一場紅木常識課的電話粥才終於宣告結束。 掛上擴音,蕭鷂終於忍不住的捶著桌子大笑。 “投其所好”原來也是可以反利用的。 星星走出書房,瑨兒正拿著一瓶礦泉水從廚房過來,站在這書房門口一口氣灌下大半瓶水才抹抹嘴喘口氣。 “有喉糖沒?”瑨兒倚著門框,聽著聲音有些啞。 “哈哈哈哈,活該吧你,用那麼尖銳的聲音講了半個小時,嗓子疼了吧?”蕭鷂彎腰翻抽屜,他每次熬夜後也會嗓子不舒服,所以抽屜裡都備有喉糖,翻出一板新的,揚手扔給瑨兒。 “他們空出來的市場份額我們已經搶到了大頭,其實要不要收購他們的固定資產對我們來說並不是特別重要的事情,但他們既然願意捧著錢來找我,我又幹嘛要拒絕他們?” 瑨兒連含兩粒,帶著藥香的微涼糖汁滑入咽喉,輕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