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存心與瑨兒作對,瑨兒往右邊挪他也往右邊挪,瑨兒往左邊挪他也往左邊挪。 最後瑨兒站定,冷冷的看著這個男人,看他想耍什麼花樣。 糾結成一團的絡腮鬍子起碼遮住了一半的臉,連個表情都看不到,在看到瑨兒站住不動了之後,男人似乎是做了一個笑的動作,因為瑨兒在他臉上的那一堆毛髮當中似乎看到有什麼白光一閃而過,懷疑是牙齒的反光。 那男人前進幾步,突然的衝瑨兒一齜牙,然後唰的拉開自己的風衣,露出裡面排骨般的身材和穿著開襠褲的兩條細腿,估計是褲子不夠長,褲襠太短卡得不舒服,所以那人的褲襠被剪掉了,那根像是營養不良一般的海綿體軟綿綿的垂下來,紅黑色,也不知道是髒還是凍的顏色。 那人敞著風衣,繼續走向瑨兒,胯下那醜陋的東西一晃一晃,看著無比噁心。 要是換了別的女人,估計早就尖叫一聲,衝上馬路,寧可被汽車撞進醫院也不敢和這樣的變態再相處一秒。 可是瑨兒不叫不逃,緩緩退後幾步,眼角瞄到地上有枚小石子,輕輕的踩在腳底下,瞄準著那醜陋的物什正準備一腳踢出去的時候…… “住手!” 突然一個救星從天而降,有人英雄救美,一個年輕人從馬路對面飛跑過來,那個開襠褲男人立刻轉身就跑,鑽進一條小巷不見了。 瑨兒暗叱一聲多管閒事,將腳下的石子一腳踢開,轉過身面向來人,大睜著眼睛,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還不忘禮貌道謝。 對方一頭深棕色的中長卷發,由於剛才的奔跑使得頭髮有些散亂,跑到瑨兒面前,對方將額前的頭髮用手扒到頭頂,露出被遮住的棕色眼睛,未說話先給了一個略帶靦腆的笑臉,感覺上是個氣質很乾淨的男士。 “你沒事吧?一到過節的日子,這種人就比平日多,單身女孩走夜路一定要特別當心呀。”聲音也如他的笑容一樣,柔柔的,雖然是帶著口音的漢語,但還是很好聽。 “謝謝先生的及時出現,我沒事。”既然人家會講漢語,瑨兒也不和人家拽外文。 “沒事就好,趕緊回家吧,路上小心點,要是再碰上這種人,只管大聲喊叫就是了,附近的居民會出來幫你的。” “是,謝謝先生,先生真是好人,願主保佑你。”瑨兒匆忙告辭,把揹包抱在懷裡,像受驚的小兔子一樣一路小跑,很快的消失在了那位英雄的視線裡。 “好人嗎?也許吧,至少上帝是向著我的,否則怎能讓我恰好趕上做了回英雄呢。” 那位“救了”瑨兒的英雄看著瑨兒的身影在眼前慢慢消失,伸手在胸前劃了個十字,接著從兜裡掏出一根菸,點著了吸了一口,吐出一口輕煙,很快被寒風吹散,隨後那位英雄轉身也消失在了夜色裡。 萬聖節,所有的住宅門上都掛了應景的南瓜玩具,有的是塑膠製品,有的是拿鏤空了的小南瓜,有孩子的家庭還在院子裡擺了大大小小的南瓜玩具,還有的還在院子裡掛了小彩燈和小彩旗。 兩邊鄰居家都是一副過節的喜慶樣子,唯獨夾在中間的蕭鷂家就顯得冷清慘淡,門廊的燈是熄的,前院草坪也沒做任何裝飾,屋子裡的窗簾也是拉上的,裡面的光一絲都透不出來,站在路邊看就是一團漆黑,唯一的微弱光源只有門廊臺階上的一個小南瓜,裡面點著一小截蠟燭,燭火在風中搖擺,燭光時隱時現,像是隨時要熄滅一樣,透著一股森森鬼氣。 典型的中式鬼節氣氛。 “我回來了。”瑨兒開門進屋,屋內一切如常,這個房子裡的住戶還是保持著自己的生活方式。 “你才回來?快點快點,就等你了。”蕭鷂他們三人一人端著一個大托盤從廚房出來往樓上走,有食物、有調味料、還有燒烤盤,“你把餐桌上那壺油帶上來。” “哦。”來不及放下書包,瑨兒轉向餐廳,餐桌上放著一瓶200毫升裝的一等品茶籽油,瑨兒擰開瓶蓋聞了聞,一股清香的茶香撲鼻而來。 拿起油,瑨兒噔噔噔的上樓去露臺,今天萬聖節,他們早就決定要在露臺開燒烤會,儘管負責吃東西的只有兩個人。 露臺對著後院,原本就被花草給佔去一半面積,再擺上燒烤用具,剩下的位置就只夠放兩張小摺疊桌和四張凳子。 燒烤架立在了牆邊,底下鋪好了一層木炭,ZIPPO正在忙著引火,兩張摺疊桌上,一張放滿了待會要烤的食物,另一張只在中間放了那個燒烤盤,下面架著一個酒精爐,旁邊放著兩副碗筷、飲料和各種各樣的調味品。 瑨兒愛吃辣,尤其是燒烤,簡直是無辣不歡,越辣越過癮,哪怕辣得耳朵疼她都不肯少吃一點,就為這燒烤會瑨兒還專門從網上買了不少各種口味的辣醬,過了這麼幾天蕭鷂仍舊記得當他看到那一箱子辣醬時頭皮發麻的感覺。 放下油,瑨兒先回房換衣服洗手,再回來時,燒烤架的火已經點著,燒烤叉上叉著雞翅香腸正架在上面接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