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3部分

而死,有生之年定要將變法進行列底!”

趙佶如獲至寶,深信不疑,第二天便任命蔡京為相,要他放手去推行變法。

宦海沉浮,幾經折騰,蔡京切身體會到什麼變法不變法,全是扯淡,一切都是假的,只有個人的榮華福貴才是最重要的。所以,他此次推行的所謂變法已經完全變了味,成了他排斥異己,結黨營私,搜刮民財,作威作福的工具,個人也墮落成一個千夫所指,禍國殃民的奸賊。

蔡京當年熱臉去貼人家涼屁股,投靠保守眼沒有得逞,對此一直耿耿於懷。如今他手握大權,便對保守派瘋狂報復,殘酷*。一古腦兒將五百四十多位大小官員打成元佑黨人,削職罷官,永不錄用,並且列名刻碑,頒佈全國,讓他們名譽掃地,真是無所不用其極。空下來的位子安插親信,把持朝綱。他為了迎合趙佶輕佻、享樂的性格,大力鼓吹“豐亨豫大”之說:“人主當以四海為家,太平為娛,歲月幾何?何必自苦。”攛掇趙佶聲色犬馬,花天酒地,及時享樂。

趙佶尚有顧慮,說:“有宋以來,列祖列宗崇尚節儉,朕擔心有違祖制,遭人非議。”

“開國之初,百廢待興,財政困難,太祖太宗不得不厲行節儉。今非昔比,國庫充盈,僅布帛金銀所積就達五千萬,和足以廣樂,富足以備禮,陛下還有什麼可憂慮的呢?”

趙佶心中有了底氣,便開始花天酒地,任意揮霍。他在東京建造艮嶽,平地起高山,景色賽江南,搞得*人怨,民不聊生。幾年時間,就把朝廷歷代積存的財富耗費殆盡。他沉緬於風花雪月,丹青潑墨,卻把朝政交給幾個親信掌管,外事不決問童貫,內事不決問蔡京,後宮之事交給梁師成。時人稱童貫為母相,蔡京為公相,梁師成為隱相。三人狼狽為奸,把國家搞得一團糟。趙佶特別寵愛蔡京,視為棟樑,言聽計從,須臾難離。兩人不久結為兒女親家,就更撕拽不開了。蔡京成了不倒翁,為所欲為,惡貫滿盈,大宋江山也到了崩潰的邊緣。

蔡京日漸坐大,權勢熏天,賣官冎爵,富可敵國。他在風水寶地汴河北岸建造了一座豪華的太師府,富麗堂皇,幾乎和皇宮沒有什麼曲別。

特別值得一提的是蔡府門前的那座橋樑,原夲是附近居民為了方便,目動集資搭建的簡易小轎,只走行人,不通車馬。蔡府落成後,小橋的命運也發生了變化。開封府為了巴結公相,幾次將小橋翻新改造。由木橋變石橋,將平橋改拱橋,從窄狹到寬敞,使簡陋成精美,雕欄玉砌,堅固無比,成了京師名聲很響的第二大橋,僅次於御道上通往皇宮的州橋。官府雖然沒有明文規定,不準百姓通行,但草民都有自知之明,寧願繞遠路過別的橋,也不肯自惹麻煩,自討沒趣。久而久之,這座橋樑便成了相府的專用通道。人們公開呌它太師府橋,簡稱太師橋。蔡府也毫不客氣地據為已有,派家丁日夜巡守,儼然成了私產,普通百姓不敢怒也不敢言。

蔡京妻妾成群,奴婢無數,生活驕奢淫逸,糜爛不堪。就連他家的廚房都有明確細緻的分工,管切蔥絲的絕不切薑絲,由此可見一般。每逢生日,大小官員爭相獻媚,祝壽的車馬轎子在太師橋前排成長龍,堵街塞巷,等候接見。禮品堆集如山,一直襬到太師橋上。

老賊深知有權便有一切,無權就沒法生存。他一生五次入相,緊緊抱住權力不放。直到年屆八十,耳聾眼花,步履蹣跚,仍不肯退出政壇。國家和民族的命運掌握在這個老年痴呆症患者手中,該是多麼危險和悲哀啊!

金兵鐵蹄南下,驚破君臣迷夢。在大宋危亡的緊急關頭,趙佶被迫禪讓退位。太學生上書強烈要求朝廷嚴懲以蔡京為首的“六賊”,剛上臺的宋欽宗趙桓順應民意,將蔡京罷官,沒收家產,流放嶺南。鐘鳴鼎食之家,頃刻*雲散。市民人心大快,奔走相告,紛紛湧到太師橋上大放鞭炮,日夜不息,以至碎屑淹沒了橋面。

蔡京流放途中,猶如老鼠過街—…人人喊打。所有店鋪商販聽說是他,堅決拒絕向他出售飲食物品,甚至朝他吐口水,大聲責罵。他不由哀嘆道:“想不到我這樣喪失民心,以至如此下場。”

蔡京坐在押送的囚車上; 回憶一生,感慨萬端,口拈一詞:

八十一年往事,三千里外無家,孤身骨肉各天涯,

遙望神州淚下。金殿五曾拜相,玉堂十度宣麻,追思往

日漫繁華,到此翻成夢話。

爾曹身與名俱滅,不廢江河萬古流。如今太師橋早已灰飛煙滅,蔡京也被釘在歷史的恥辱柱上。太師橋見證了蔡京的榮辱興衰,由橋思人,由人及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