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音兒。
他直呼他“大扁兒”,並不叫他馬永剛和“馬董”。雖然“大扁兒”比馮爺大三歲,這會兒是房地產的大老闆,馮爺並沒把他放在眼裡,一副居高臨下的爺勁。
“我也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您還是一身的爺勁。”“大扁兒”挪了挪他那胖身子,從兜裡掏出煙來。他知道馮爺不抽菸,也沒讓,自己把煙點著,抽了一口,吐出一團煙霧。
馮爺望著嫋嫋升起,又很快散開的瀰漫煙霧,感慨道:“‘大扁兒’,還記得吧,咱倆當年在西單十字路口換過紀念章。”
“大扁兒”又吸了一口煙,想了想說:“怎麼能忘呢?那年,北京的冬天賊冷,我戴著一頂剪絨帽子,耳朵都凍起了瘡。”
倆人好像突然又回到了三十多年前,他們的孩提時代。兩張帶著歲月滄桑烙印的臉,此時此刻居然閃動起天真的影子。但是如同“大扁兒”吐出的煙霧,往事如煙,當這煙霧散盡,天真的影子倏爾即逝,他們又很快回到了現實。
馮爺的“陰陽眼”左右翻了翻,嘴角掠過一絲苦澀的笑紋兒,沉吟道:“是呀,我的手凍得也跟紅蘿蔔似的。還記得吧,我手裡有枚‘大海航行靠舵手’的紀念章,你他媽的非要換,後來,我跟著你到你們家……”
“大扁兒”突然哈哈大笑起來:“啊,我想起來了,你呀,馮爺!太精了,你用一枚‘舵手’紀念章,換了我一幅畫兒對不對?”
馮爺幹不滋咧地笑道:“還記得什麼畫兒嗎?”
“我哪兒記得?反正是一幅名畫兒。”
“告訴你吧,那是一幅齊白石畫的《葫蘆》,我知道這幅畫兒你是怎麼來的。”
“是紅衛兵抄錢顥他們家的時候,我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