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
“她手裡真有遺囑嗎?我怎麼不知道呢?”錢大江是死鑽牛角尖的人,不會輕易地束手就擒。
“假如錢小湄不賣這幅畫兒,你知道她手裡有這幅畫兒嗎?”陳律師反問道。
“她手裡有這幅畫兒,就說明她也有遺囑嗎?你別輕信她的話。”
“不是我輕信她的話,是我親眼看到了你父親的遺囑。”陳律師在錢大江面前虛晃了一槍。
“什麼?你看到遺囑了?”
“你以為我像您似的相信自己的猜測和推理嗎?我們打的是官司,可不是打理由,法律強調的是證據。沒有證據,你有一千條一萬條理由也無濟於事。我們老家有句俗話說,欺山莫欺水,理正不怯官。錢先生是教授,是有地位的人,我不希望看到您在法律面前栽跟頭。這樣做,不但毀了您的聲望,傷害了您和妹妹的親情,也毀了我的名聲。我以後還怎麼在律師界混飯吃呢?”
“你說的是什麼意思?”
“我希望您撤訴,申請庭外調解。”
“這麼說我們的官司不打了?我們認輸了?眼睜睜地看著她拿走一百多萬?我父親的遺產讓她一個人獨吞了?”
“您看,我說這半天,您還沒弄明白我要說的意思。首先說這幅畫兒不屬於遺產,是您父親生前送給他女兒的,有遺囑為證,其次,在這種情況下,您非要起訴,法院也會不予受理。”
“他們不是受理了嗎?”
“受理並不意味著要開庭審判,現在透過調查取證已經找到了證據,您就沒有理由再打這個官司了。如果您一定要較這個真兒,非要打這個官司,那麼您另請高明吧,我是準備撤出了。”陳律師把錢大江逼到了死衚衕。
到了這份兒上,錢大江再一根筋,也拉不直弦子,彈不出曲子來了。他夜裡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