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我不要,你會鬆手的,對,你一定是故意的,你想趁我抓住的時候鬆手,然後殺了我。”
顧蔓直起身來,無辜地揉了揉自己的鼻子,轉而看向顧白葭:“世子妃這麼聰慧,應該看出來了吧,兇手已經不打自招了。”
顧白葭看著張玉,一臉失望,卻在點頭回應顧蔓的問題:“方才聽到她大聲呼救救命,我還真以為她與姚小姐情同姐妹,想要救人,卻不想,原來真正殺死姚小姐的人是她。”
這一下,所有的人更加無法理解了:張玉怎麼就成了殺人兇手了?
不過,預備救她的人,漸漸放鬆了心態,開始關注著事態該如何發展。
“蔓兒,為什麼說,人是她殺的,她沒有承認啊。”張箐薇也很不解。
顧蔓指著落在泥潭中的人,慢悠悠地給她解釋:“她的破綻太多了,你瞧,她落下去之後,我在這兒站了半天才開始搭救她,並且,有很多機會能夠救她上來,是不是?如果真如她所說她想救姚蘭,那麼,她不可能救不起來。”
所有人恍如醍醐灌頂,開始明白了她的深意,不過,就算張玉不想救姚蘭,憑什麼能斷定她就是殺害姚蘭的兇手?
“這得全賴將軍夫人先前所說的一句話,這個沼澤地裡從沒死過人,既然這樣,有人在旁邊搭救,為什麼姚蘭反而死了呢?大家有沒有注意到,姚蘭比張玉的身高還要高一些。”
她們也開始回想整件事的不對勁之處,陳若婷猛地點頭:“是的,我也明白了,蘭妹妹是被她蓄意害死的。我夫君曾經說過,這裡的泥沼只有五尺深,正常情況下,人是不會被淹死的。”
聽得她們開始指認她做兇手,張玉滿臉驚慌,痛苦地辯駁起來:“世子妃、將軍夫人,你們不要聽她胡說,她是蓄意報復我的,求求你們了,拉我上來吧,救救我啊,我還不想死。”
陳若婷也開始冷笑:“我們大家都看到了,剛剛顧四小姐想要拉你上來,是你自己不肯,現在又來怪誰?”
張玉的臉色已如吃了狗屎一般難看,汙泥已經沾上了她的下巴,要不了多久,便會灌進她的嘴巴、鼻孔,漫過她的眼睛、頭頂,她也會像姚蘭死前一樣,苦苦掙扎而不得救。
“啊,我終於知道了。”張箐薇高興地跳了起來,腳下一滑,一腳踩空踏進了沼澤地裡,還好顧蔓手疾拉了她一把,將她扯了上來,可她全然不顧身上臭烘烘的味道,興奮地分享著她的發現,大聲叫著:“張玉,你這個惡毒的女人,快點承認了吧,姚蘭就是被你害死的。”
她搶過顧蔓手裡的纓絡,丟在張玉伸手就能夠到的地方,興奮地讓她拉起來。可張玉的反應依舊和先前一樣,大聲拍打著泥面,驚得汙泥亂飛:“你走開,你走開,我不需要這個,你和她一樣,都是故意的,故意想害我,你也會趁我抓住的時候鬆手。”
張箐薇樂得哈哈大笑:“我總算知道蔓兒的安排是是什麼意思了,是你趁姚蘭不注意的時候將她推下去的,還假裝好心準備用這個纓絡將她拉上去,卻在她抓住的時候鬆了手,看著她沉入泥底。所以,姚蘭的死後,手上才會緊緊地抓住這個纓絡。而你,親眼見證了她是被你的虛情假意害死的,所以才不敢抓住這個纓絡。”
她總結道:“你真歹毒。我雖然與姚蘭不和,但最多隻想著教訓她一頓,可你竟然直接害死了她,你這種人才最配死在爛泥裡面。”
顧蔓攔住了慷慨陳詞的張箐薇,對著張玉說道:“你的破綻太多了,還是承認了吧,至少,你還能多活一會兒。”
被臭烘烘的泥煨著,而且還有著朝嘴巴里面灌的趨勢,張玉真是欲哭無淚,見真相都已經被她們說出,自己也無可奈何,只能閉著眼睛承認了自己的惡行。
陳若婷立即叫人過來將她打撈起來,又吩咐人將她送去清洗一番,又派人通知了戶部尚書和吏部侍郎以及張玉的孃家人。
聽聞噩耗,戶部侍郎立刻帶著他夫人趕到,可女兒早已死透,唯有身上還殘留著腐爛泥土的味道。
白髮人送黑髮人的哀痛,大抵只有經歷過的人才會省得吧。
戶部侍郎和夫人看見女兒的屍體時,兩人瞬間老了十歲,哀嚎著撲在姚蘭的屍體上痛哭不已,怎麼勸都勸不住。
得知女兒的死是張玉一手造成,兩位哀傷過度的老人將張玉拳打腳踢一頓暴打,也沒放過她的丈夫王朗和她的父母。而王朗怒不可遏,當即寫下休書一封,與張玉脫離了關係。
張家父母傷心不已,卻也無可奈何,一邊痛罵張玉,一邊對著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