觸手可及,嬤嬤摘下來兩朵,抹去上面的黑刺,一朵遞給了明月郡主,一朵準備遞給顧白葭。只是,卻被明月郡主給攔住了。“還是我來給吧。”
她笑得極為耀眼,彷彿嬤嬤手裡拿著的荷花,在陽光下閃耀著動人的光澤。
小松獅被她放到了柳雲琪的手裡,明月郡主雙手捧著荷花,像虔誠的教徒,緩緩走至顧白葭的身邊,笑眯眯地說道:“知道你最喜歡這花兒,來,快接著。”
“郡主,我也喜歡荷花,還是給我吧。”顧蔓突然伸手,將明月郡主的手攔下。她能感覺得到,顧白葭隱忍的痛苦以及她越來越強烈的恨意。
什麼人最可恨?
親自在你心口上刺了一劍,卻還偏偏等你傷口癒合之後還在上面撒鹽。
而明月郡主的舉動無疑是在提醒著顧白葭:她親自用荷花裡面的麝香,謀害掉了她的孩子。
顧白葭的呼吸有些急促,但不知情的人根本沒法察覺,還以為是她走了遠路之後的正常現象。
張箐薇則覺得有些不應該,蔓兒又何必有了一個不對盤的女人而得罪明月郡主?明月郡主可是瘋狗一樣的人物。
果然,才想到“瘋狗”這個詞,她便開始吠了。
“你算什麼東西?先前想嫁給我哥,沒能成功便又開始勾搭我玄哥哥,”她對顧蔓極盡侮辱之能事,“你這種人和青。樓裡的女子又有什麼分別?朝三暮四、水性楊花,要不是我玄哥哥眼睛瞎了,他能看得上你?”
將她全身打量了一番,見她還穿著一身素淨的衣服,不禁又開罵:“別整天穿著死了人的衣服,哭喪著臉出來招搖,也不嫌晦氣?守孝就該好好呆在家裡,你來湊什麼熱鬧?喜歡荷花,本郡主便要給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德行。”
張箐薇一時氣不過,反駁道:“郡主見多識廣,連青。樓女子是什麼德行都瞭如指掌,難怪罵人能這麼順溜。”
周圍開始有人在暗笑,明月郡主知道自己罵順了口,說了不該說的話,但要她道歉,簡直比登天還難,於是,連張箐薇也一起罵了:“不過一個低賤的御史之女也敢對本郡主指手畫腳?信不信本郡主找我皇伯伯告一狀,讓他將你全家處斬。”
“我當是什麼味兒,原來有人吃了大便,難怪口氣這麼臭。你去啊,儘管去!我今天就等著看你怎麼就皇上斬我全家。”
“你找死!”明月郡主揚起手,衝著她的臉扇過來。共吐司亡。
眼看罵戰將要升級,顧蔓趕緊拉著張箐薇後退幾步,避開了明月郡主的巴掌:“好了,別吵。”
又擋在張箐薇面前,道:“我原本以為郡主在那件事後能夠反省一下自身,看來我想錯了。不過,我還是想奉勸郡主一句,千萬不要浪費了榮王妃的一番心意。”
明月郡主哪裡聽得懂,只是氣呼呼地瞪著她們兩個。
“蔓兒,我們走。”張箐薇也是個倔脾氣。
顧蔓衝著她搖搖頭,示意她站在人群后面。
明月郡主心裡的怒火沒發洩出去,便直接將手裡的花朝著陳若婷砸過去,但陳若婷身邊站著的是顧白葭,將荷花砸來,她尖叫了一聲,雙腿一軟,直接倒在了旁邊禮部尚書之女胡青的身上。
陳若婷被花朵砸了個正著,粉嫩的臉蛋充血紅了,雲鬢也歪了,她不禁大聲喝道:“你太過分了。”
但見顧白葭有恙,又不敢多說什麼,只好忍著怒氣和胡青聯手將顧白葭扶下橋。
其他人擔心顧白葭的安危,對明月郡主的所作所為敢怒而不敢言,便藉著探望世子妃的理由紛紛離橋而去。就連方敏之和嬤嬤也走了。
“蔓兒,我們也走。”張箐薇憤憤地說道。
不過,兩人經過明月郡主身邊時,她突然伸手推了張箐薇一把,張箐薇的腰狠狠撞在了欄杆上,若不是顧蔓拉著,估計得落水。
“你是不是想打架啊!”憋著眼淚,張箐薇衝她大喊。
明月郡主氣勢洶洶,立刻朝前大跨一步,還一副“誰敢打本郡主的樣子”。
顧蔓拉住張箐薇,飛快在她耳邊耳語幾句,脾氣火爆的她瞬間就蔫了,拉著顧蔓的手想迅速逃離這個地方。
顧蔓回頭時,只有明月郡主和柳雲琪兩個人站在橋上,石雲琦懷裡抱著小松獅,又不敢放下來獨自離開,看著顧蔓和張箐薇的背影欲言又止。見她回頭,立刻喜上眉梢,金蓮小腳剛踏前一步,卻被明月郡主一個眼神給瞪回去了。
“怎麼,你也想走?”
“我……”她有些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