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王妃,榮王妃軟綿綿地靠在他身上,眼淚如小溪般不停流淌。
榮王登時哽咽住了,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來安慰她,自己的心裡也不好受,如尖刺在扎,他喉結上下滾動,半天也吐不出一個字來。
先前送口信的人已經趁機逃了,也不能問出個緣由來,榮王心煩意亂,正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時候,負責調查傳言的侍衛隊長甄青回來了。
袁將軍突然改變主意,怎麼想都知道,定與此事脫不了關係,見甄青面色難看,榮王也才猜到了十之八九,因此沈著臉問:”怎麼回事?”
”稟王爺,屬下查到,是……”伏在榮王的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
榮王雙眼瞪得如同門口那對石獅子的眼睛,他怒氣衝衝,雙眼通紅,裡面似乎蘊含著無盡怒火,絲毫不懷疑,如果先前那個青衣沒有逃走的話,他的下場定然十分慘淡!
榮王妃也從先前的狀態中反應過來,一雙眼睛死死地盯住甄青:”說,是誰!”
甄青搖頭:”屬下不知,不過只查到了兩個丫鬟的身上,便再也查不出什麼了。”
但是,這便夠了,他能夠查出此事是榮王府的下人傳出去的,袁楚雄也能!
只要是榮王府的下人傳出去的,那麼,目的顯而易見:詆譭死者陳若婷,讓袁將軍不再堅持為她報仇,從而釋放明月郡主。
但,一旦被人查出,袁楚雄怎麼可能不會認為是榮王等人故意為之?
衝冠一怒為紅顏!
傳言,不僅沒能救了明月郡主,反而害得她再無退路!
”是誰?是誰如此狠毒,膽敢陷害榮王府於不義,陷害我女兒於死地?本王妃若找出此人,不千刀萬剮,挫骨揚灰,難消本王妃心頭之恨!”
然而,正在榮王妃悲痛欲絕之時,蕭祈玉和顧白葭竟然回來了。
一見到父王,母妃雙雙站在大門口,且一臉哀痛的神情,蕭祈玉敏感地察覺到,定是玉兒的事出了紕漏,他剛從外面回來,自然也聽到了風聲!
”父王,是不是將軍府有了回應?”
榮王沉痛地垂下眼睛,聲音低沉:”是。”
還來不及問其他,只見榮王妃一個箭步上前,”啪”一聲,一巴掌抽在了顧白葭的細膩柔滑的臉上。
顧白葭措手不及,紅著臉,眼中含淚,不解地看著她:”母妃?”
榮王妃生平最看不慣她這幅弦泫欲泣的樣子,抬手又是一巴掌,可是,這一掌並未落下。
榮王和蕭祈玉,一左一右抓住了她,蕭祈玉立刻將顧白葭擁在懷裡,心疼地看著她腫得老高的臉。
”王妃,你看清楚,這是葭兒,你打她做什麼?”榮王大聲質問。
他不知道顧白葭和自己女兒之間的恩怨,自然會認為顧白葭是無辜的。可是,榮王妃卻也不能解釋,她怎麼能親口告訴他,顧白葭肚子裡的孩子是被月兒害掉的?
”你放開,我知道這件事與她脫不了關係,如果月兒少了一根頭髮,本王妃要她,要這個女人給她殉葬!”她伸手,怒指著顧白葭。共剛巨巴。
彼時,榮王府大門前已有數人圍觀。榮王和蕭祈玉丟不起這個人,立刻將榮王妃和顧白葭朝府裡推。榮王妃不樂意,邊走邊罵顧白葭,語言惡毒通俗汙穢,完全不像出自一向端莊的榮王妃之口,卻像罵街的潑婦。不得不說,顧白葭這一次的所作所為,真的激怒了她。
只是,顧白葭依舊只是低著頭小聲啜泣,一邊走,眼淚直掉,晶瑩的淚珠子滾了一地,在陽光的照耀下,顆顆如同明珠璀璨。
蕭祈玉自是心疼得不得了,只好摟著她嘆氣。不過,心裡對榮王妃的成見越發深了。他不相信,麝香之事,母妃會毫不知情。
也許正是因為知道,才會心虛地認為,是善良的葭兒在報復月兒。
這麼一想,在上官清源那裡對她的誤解全都消失,蕭祈玉看著顧白葭的時候,只有心疼和歉意。
榮王妃還在教訓顧白葭,蕭祈玉終於聽不下去了,朝他怒吼:”母妃,你憑什麼一口咬定是葭兒陷害月兒?葭兒來王府的這半年裡,你沒有一次對她有過好臉色,在下人面前也是,處處為難她。葭兒善良孝順,從不敢與你有任何衝突,生怕我這個做兒子的會因為夾在你們中間而為難,可你呢?你可有為我這個兒子著想半分?”
沒等榮王妃回答,他自嘲冷笑,道:”呵呵,從來沒有,你若是真的為我著想過,也不會將我置於無地。我當初就想,既然你看不慣我們,我帶著葭兒搬出去就是,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