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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等一下。”

疏清去裡面請了顧蔓,不多時,主僕兩人站在屋簷下回話,疏清道:“疏影前不久有事去了王姨娘的院子,小姐聽說她還沒回來,有些著急,請問小哥,那走丟的丫鬟是不是疏影?”

他怎麼可能認得出來?

但顧蔓畢竟是小姐,總不要讓她冒著大雨天去跑一趟吧?那僕人道:“小姐莫要擔心,奴才這就去王姨娘那裡求證一下,若疏影不在王姨娘那裡,只好煩勞小姐隨奴才走一趟了。”

“多謝小哥。”

那人走後,疏清問顧蔓:“小姐,不會真是疏影吧?”

“等等看。”顧蔓並不多說,可心裡卻是清楚無比:她的院子不算偏僻,但距離最近的王姨娘的院子也有一盞茶的時間,前不久,她讓人將院子周圍所有的樹都砍掉,四周空曠無比,再加上手持銀器當疏影撐著傘走出這間院子時,她的結局已經註定了。

顧蔓帶著疏清、小離去了主院附近的小院子,她們的傘是跟那僕人借來的,主僕三擠著一把又老又舊的油布傘,很是亮眼。

但,沒有人笑話她們,就連一向愛鬧事,愛挑撥的王姨娘也沉默了,她眼眶紅紅的,似乎剛哭過。

顧蔓有些不明所以。

“蔓兒,你去看一看這人是不是你院子裡的丫鬟,叫什麼的那個來著。”沈夫人坐在主位發號施令,但卻歪著頭,似乎不想看到什麼。在她的身邊,一個鎏金璃獸香爐里正冒著絲絲香氣,李嬤嬤站在顧夫人身後,時而不時地用手帕將香氣朝著顧夫人這邊引渡。

屋子不是很大,人一多就顯得特別擁擠,但沒人敢往中間最廣闊的地方擠,因為那裡放著一張草蓆子,草蓆子被一張白布蓋著,裡面隱約露出個人形來。

草蓆子附近似乎還有汙穢物,若是仔細一聞,空氣中隱約夾雜著一些難聞的味道,即使香氣的味道也掩不住。

“小姐,讓奴婢來。”疏清似乎有些緊張,但她還是拉住了顧蔓的手腕,顯然,就連她也意識到白布下面似乎不是什麼好東西。

“不,我來。”顧蔓怎麼可能放過這次機會,她緩步走到草蓆子前面,蹲下,疏影已經跟過來,站在她旁邊,緩緩掀開白布,一股混雜著各種味道的味道撲鼻而來,露出裡面的東西來。

裡面的人,不,裡面的已經不能稱做一個人了,她毛髮很長,有一部分直立著,上面沾滿了泥水,溼淋淋的,另一部分已經垂了下來,很明顯是被人整理過了,整齊地壓在她身下。那張還能稱得上是臉的地方,佈滿了裂痕,露出來的肉也是黑乎乎的,像是從煤堆裡掏出來的一樣,有些地方還露出了骨頭,五官扭成一團,但唯一能辨認出來的嘴巴是大張著的,似乎在那一刻還在發出極其痛苦的嚎叫。

疏影只看了一眼,忙轉過臉去用空閒的那一隻手捂住了嘴巴,她絲毫不懷疑,再多看一秒,她會連隔夜飯都一起吐出來。

王姨娘等人以及她們身邊的丫鬟都別開臉,若不是夫人讓她們在這裡等著,估計個個都衝過去吐了。

而顧蔓在做什麼,她推開了疏清的手,自己單手提著白布,似乎像是打量一件極其完美的藝術品一樣正打量著眼前的“東西”,不,也不應該稱為“東西”,因為她認出來了,這人確是她的丫鬟疏影。

她繼續往下看,疏影脖子上的面板隱隱泛著銀白色,甚至還有電擊過後的紋路,她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的,但一如她的臉,為了更好的被人辨認,都被仔細的清理過了,一絲泥土都沒有。但她的右手斷了,也收拾乾淨之後放在旁邊,黑乎乎的表皮下面還能看到裡面粉嫩的肉。

目光無意間瞥到一樣東西,顧蔓一愣,抿了抿唇瓣,卻沒說話,快速掃過去,又從頭到腳仔細打量了一番,只將某個地方粗略帶過。

嗯,只斷了一隻手,全身上下其他部位則出現不同程度燒傷以及皮肉壞死,那些被烤熟的地方還散發著甜美的烤肉香味。

就在顧蔓細細檢視時,章姨娘已經忍不住衝到門外吐了,她實在受不了這個味道,卻也不能阻止顧蔓繼續看下去。不多時,春香也跑出去了,而後就聽見了“嘔”的聲音。

顧蔓這才將白布拉好,拍了拍手,因為沒人敢正視她這邊,自然錯過了她嘴角微彎的弧度,但是她的語氣卻是壓抑甚至難過的:“夫人,蔓兒看仔細了,這卻是疏影。”

夫人頓時鬆了口氣,似乎迫不及待丟給她,擺擺手:“既是你的丫鬟,就由你領回去吧。”

“是。”

“慢著。”王姨娘難得壓制住反胃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