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寬現在情況如何？”

隨口一問，秦天一目十行的迅速瀏覽報告。

安陽當即回答道：“已經進入了穩定期，各項身體指標已經恢復正常，試驗志願者已經移交給警方！”

秦天立刻轉身看向莫慷。

“他死刑核准令已經下來了？”

莫慷略略點頭，表情漠然的說道：“核准令上寫的非常明確，實驗結束之後，立刻由相關機構執行死刑，不予假釋！”

嘶！

秦天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這該死的何寬，真是作孽不小啊！

能讓高院發出如此強硬的死刑令，也算是一牛人了。

將報告遞還給安陽，秦天說道：“安排一下，我想和何寬單獨聊聊！”

幾分鐘後。

被轉入特護病房看管，而且隨時都有荷槍實彈特警警戒的何寬，見到了秦天。

“感覺如何？”秦天拉過椅子坐下。

何寬躺在病床上，望著天花板怔怔出神，猶豫了兩秒後才說道：“很奇怪的感覺，一開始渾身燥熱，然後心悸發冷，最後渾身止不住的顫抖，整個人就像是發高燒似的渾渾噩噩，只知道渾身就像是被千萬只螞蟻啃噬一樣，痛徹心扉，後來我實在是扛不住就昏迷了，醒來就在這兒了！”

說罷，何寬忽然爬了起來，依靠後牆靠坐在病床上，但他雙腳和雙手手腕，都戴著鐵鏈拷著，根本沒有逃脫的可能。

“抽菸不？”

秦天忽然問道。

何寬笑道：“想啊！做夢都想來一支！”

秦天扭頭看了一下旁邊的吳玥，吳玥立刻會意，先是將窗戶開啟，然後去將煙霧報警器給關閉了，待特警給何寬解開了右手的手銬，然後才遞上一支中華，並給點上。

猛吸一口，何寬就像是憋了很久的癮君子，也許是因為激動，所以他手腕都有些發顫。

“謝謝！”

何寬吞雲吐霧，道了一聲謝。

吳玥淡淡一笑，往後退了兩步，但至始至終是提高警惕守在秦天身邊。

“說實話，我真沒想過今天能再一次見到嬌嬌，看到她，我剛開始是一點兒也不覺得疼痛，是後來……唉，算了，說這些已經沒用了！她應該已經去享受國慶大假了吧？”

“我給她準備了機票，今晚就去劍橋，你們曾經一起許願要去的地方！”

“謝謝！”

何寬埋下頭，一口接著一口的吸菸，他知道自己已經離死亡不遠了。

再多的牽掛與羈絆，再多的悔恨與懊惱，都已經徹底失去意義。

菸絲燃盡，菸頭都快燙手了，何寬依然捨不得丟掉，最後是將菸頭直接捏滅在了手心裡，緊緊的攥著不願鬆開。

“最後求你件事，而且這件事你不能和嬌嬌說！”

秦天：“但說無妨！”

“我想死後捐獻遺體給微樂醫院做科研，生前不能和嬌嬌在一起，死後我希望以另一種方式陪伴她！”

“沒問題！”

秦天不假思索的乾脆利落回答道。

“謝謝！”

何寬長嘆了一聲，頹然的躺在病床上，右手伸出床沿，一鬆開，菸灰散落，隨風飄零。

……

一輛輛警車呼嘯離去，都沒有拉響警報、閃爍警燈，走得很安靜。

秦天和吳玥站在微樂醫院地下停車場的出口，停留了許久。

吳玥不明白，秦天為什麼要單獨面見何寬，一個罪行累累的死刑犯有什麼值得送別的，堂堂微樂集團的大老闆，這又是何必呢？

起風了。

秋風打著旋，捲起了地上的一片片樹葉，悉悉索索的隨風飄揚。

“走吧老闆，他們已經走遠了！”

吳玥小聲提醒道。

秦天略略點頭，自嘲似的笑道：“有時候我就在想，人是不是不能太出名了！隨著財富的增加、社會地位的提高，任何言談舉止都會產生更大的影響力！”

“是啊！所以才有那麼多人貪戀權財！”

吳玥頗為哲理的總結道。

“所以，如果去年我沒有出現在何寬和董嬌嬌的婚禮前夜，沒有回黃石村，是不是就沒有今天這樣的局面？”

“這……”

吳玥摸了摸後腦勺，笑道：“這……或許吧！反正我聽說過蝴蝶效應，說是南美洲一隻蝴蝶扇動翅膀，都有可能引發歐洲一場颶風！但就事論事，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