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大廳裡,陳列著蕭府裡所有死去的人的靈位。為首的便是蕭父跟蕭母的牌位,之後是按年邁的僕人開始排序的靈位。
“究竟是怎麼回事,這一切究竟是誰做的?”蕭柔怔怔地盯著這些靈位,雙膝不自覺地跪在了它們跟前,重重地在地上磕了無數個響頭,直到額頭泛紅才停了下來。
“哥哥,是你回來了嗎?這一切都是你做的嗎?如果你真的回來了,就出來見見柔兒,你聽到了嗎——”蕭柔聲嘶竭力地喊著,“你是不是也在怪我無知,責備我間接毀掉了整個蕭府,責備我不該為一時的愛情衝昏頭……?”
絕望的哭喊聲,久久地迴盪在蕭府中。蕭柔瘋一樣的將整個府邸翻了一個遍,不但沒有找到蕭懿的人影,就連死者的墳墓都沒有找到。一時間,她只覺得自己的世界就像是被人狠狠的毀了,所有的希望在那一瞬間通通都消失了……
031:捉 弄
離開蕭府的時候已經是酉時了,蕭柔整個人看上去沒有一點生息,蒼白的臉色,渾渾噩噩的步子,一直漫無目的行進著,直到走到了那個她跟恆王第一次相遇的湖畔,她才停下腳步!(酉時:17:00——19:00又稱:日入,這裡是指旁晚5點左右!)
湖,依舊沒有變。層層鱗浪隨風而起,伴著跳躍的夕陽,在追逐,在嬉戲。湖水在枯草叢裡微微低語,使緩緩出現月色的湖面更顯得孤寂和冷清了。遠處數葉白帆,在這水天一色金光閃閃的湖面上,就像幾片雪白的羽毛似的,輕悠悠地漂動著,漂動著。
蕭柔愣愣地站在之前自己常常站立的位置上,眺望著遠方。
曾經,她就像現在這樣站在這個位子上,往往一站便是一天。心裡始終思念著不知在何方的哥哥,期寄著他能再次出現在自己面前,像小時候那樣用他虛弱的身子,疼惜著唯一的妹妹。可是,今天蕭府裡發生的一切,讓她迷茫了,那一切真的是哥哥做的嗎?如果真的是他做的,那他為什麼不出來見自己,難道是他在恨自己,恨自己的無知!
晶瑩的淚水,一滴連著一滴得淌下,一顆一顆的落進了湖裡,也烙進了先她一步到這裡的恆王的心裡。他靜靜地立在一旁,沒有上前去指責她為何偷溜出府,只是寂靜地望著她的側臉,久久不能回神!
湖面,漸漸的恢復了平靜,它的平靜跟蕭柔的寂靜配合的相當完美。或許是他不想在繼續看她站在湖面上吹冷風,最終還是挪動了步子,緩慢而又小心的向著蕭柔的位置走去。
恆王那小心翼翼的步子還是傳到了蕭柔的耳中,她遲疑了一會,轉身望向步子的主人。
霎時,四目相對,周遭的空氣在頃刻間凍結——
蕭柔望著站在自己跟前的人,身體不由自主的向後退著。她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竟然會在這個地方碰到恆王,想到自己跟容香的換身裝扮,身子害怕的開始顫抖。恆王折磨自己的手段還清晰的呈現在自己的腦子,他的殘忍不是對自己,就連自己身邊的人也不免受到牽連,尤其是容香。她絕望地望著他,這一次她又要連累了容香,她該怎麼辦?……
“站在那,不準再後退了。”恆王望著她一步一步的向身後退著,只要在(再)退幾步她便要掉進湖裡了,之前她在恆王府差點溺水的景象再次浮上心頭,他擔憂地飛身上前。
“啊——”
見他快速地朝著自己飛身過來,蕭柔本能地繼續往後退著。突然,身後一個撲空,身子便快速的向後倒去,身後便是陰寒的湖水。先前水的冰冷溫度使她記憶猶新,難道此刻她又要嘗試一次了嗎?苦痛地閉上了眼睛,沒有求救,寂靜的等著被刺骨的湖水吞噬的時刻。
“我的命令你沒聽到嗎?還是你那麼想死,想遠離我?”恆王緊緊地將她摟進自己懷裡,那種害怕失去的感情再次浮上心頭,他擁著她的身體在顫抖,手臂不自覺地加重了力道,心裡,一遍遍的默唸著她的名字,恐懼的心,在懷中得到充實後才慢慢平靜下來……
一時間,蕭柔被嚇住了。恆王將她拉出懷的時候,她依舊是一臉的不可置信,她迷茫地望著恆王,眼裡全是不解。剛才他抱自己的感覺,就像是他們在雨中相遇時的感覺是一樣的。那個時候,她也感覺到他的心在顫抖,人在害怕,究竟是怎麼回事?
蕭柔望著一臉怒氣的恆王,那憤怒的氣息中還夾雜著一絲心疼的關愛,她不自覺地別開了頭,強迫自己不去看他的雙眼,腦子裡時刻提醒著自己:站在自己跟前的人是自己的仇人,不值得自己去愛,自己決不能揹著,罵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