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修得共枕眠;我好不容易才娶得這麼合心意的娘子,我絕不會和你離異的。雨娘,這是最後一次,以後有什麼事我都和你商量好才做決定,你不答允我就絕不插手,好不好?”
“腹中這孩兒實在無辜,咱們先給他留條後路吧!你此番進京,就捲入了這亂局中,東太后恨曾家入骨,怕是一直都盼著曾家斷子絕孫,你怎知京中的風波不會波及到家裡呢?若有個萬一,我沒那份信心能保全他,再說,我不想讓孩子冒一丁點險。”蘇雨一字一句地說得分外清楚,“你若不應,那我少不得得費腦子自己想主意了。”
見蘇雨一臉倔強地認了死理,曾林頓覺無計可施,只得無奈苦笑道,“雨娘,賀伯會保護你和孩子的;若太后果真想斬草除根,賀伯帶你和岳母他們隱姓埋名,避居他處的,那時,曾家便會真正煙消雲散了。”
“曾少爺,又何必這樣呢?此前曾家元氣大傷,想必如今你能調動的人手便極是有限,京中吉凶難測,你多一分人手,便能多一分把握,我幫不了你什麼,只能不拖累你;興許京裡那些貴人見我被你拋棄了,就會網開一面,對我不屑一顧,也就不會大費周章地來謀算我了。而且,舍了我,你還能再娶高門大戶的窈窕淑女,也能幫上你一二不是?”
聽了蘇雨的話,曾林忽然很是激動了起來,他緊緊將蘇雨抱入懷中,無比鄭重地道,“雨娘,我不會娶別人,我喜歡的想要的妻子就只有你,你和孩子比我的命都還要重要,我怎麼捨得失去你們呢?雨娘,你相信我,我一定永除後患,平平安安地回來見你們的。”
蘇雨也掩飾不住內心的感傷,哀哀問道,“你憑什麼呢?東太后位高權重,謹國公府手握重兵,要對付他們,談何容易?曾家的故舊一定會支援你嗎?若林家表姑孃的事你不給個好的交代,只怕這尚未開局,你便輸了,若你萬幸得償所願,你便又是那高高在上的皇親國戚,身旁哪裡還會有我的容身之地。與其日後滿腔怨尤,不如早日好聚好散。”
曾林將蘇雨抱的更緊,在蘇雨的耳邊不停承諾道,“我不會納林姑娘為妾,也不會讓別人欺負你,雨娘,你放心,我會一直護著你的。”
蘇雨猛地從曾林懷裡掙開,嘲諷道,“我不會把自己的身家性命交給別的任何人,更何況還是個昏了頭的人,你不納林姑娘,老夫人心裡會怎麼想,施家人心裡會怎麼想,林家人心裡又會怎麼想,若林家、施家都不能全力助你,你還能指望別人嗎?你還的留下一些人手來保護我,如此勢單力薄的你攪進京城的渾水中,不是羊入虎口,自投死路又是什麼?世事無常,魚與熊不可兼得,相公,你該更周全的想想。”
曾林沉默了好久好久,臉色晦澀不明,蘇雨也不催促他,只靜靜地等候著。
良久,曾林啞著嗓子道,“雨娘,若我不應你,也執意進京,你會怎麼做?”
“曾勉之,你是在把我往死路上逼!”
曾林一言不發,轉身大步走了出去。
到了外院,曾林讓人去請了賀諍、連衡二人來商談。
“賀伯、連伯,你們今日尋少奶奶,都說了些什麼?”
大鬍子剛想開口,卻被中年儒士搶先開口道,“少奶奶既也是曾家的人了,曾家的事,也該細細告知她才是,再說,少爺此次進京,禍福難料,我等也是想讓少奶奶弄個明白,心裡好有個成算。”
“她是曾家的主母,曾家自會護持她,這些外面的事,根本不應該讓她也跟著操心的;你們如此行事,豈不是在笑話我,堂堂七尺男兒,竟連妻兒都護持不住?其心當誅!”曾林把蘇雨執意求去的那滿腔憤怒,全數在此刻宣洩了出來。
大鬍子和中年儒士卻低頭沉默了,少奶奶孃家太寒微了,待京中真正風起雲湧之時,不但幫不了少爺,反而還會拖累少爺;少爺既然想奮力一搏,做個了斷,他們做謀士的,便得為他剪出累贅。
“少爺,我等也實是無奈之舉,於您而言,京城猶如龍潭虎穴,而咱們能動用的力量,卻僅有那麼幾分而已,竭盡了全力,都未必能在這大勢下保您周全,哪裡還有餘力能顧得上其他?而少奶奶她,及早做其他安排為好!”
待曾林冷靜下來,中年儒士才緩緩地道,大鬍子側過頭去,自知無顏相對。
“其他安排,做什麼其他的安排?你們少奶奶聽了你們的好心的建議,已經下定決心不拖累你們少爺我,決定攜子棄夫,這就是你們想要的?”曾林滿臉冰霜,語氣也是冷若寒冰。
大鬍子猛地跳出來,吼道,“少爺,此事萬萬不可,少奶奶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