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奶奶,您這可真是想多了;”顧媽媽滿臉笑容,寬慰起蘇雨來,“這樣大的事,少爺怎麼會瞞您呢?再說了,這事也根本是瞞不住的啊?既然這事已經在您心裡存了,不如您抽個空,問問少爺是怎麼打算的吧?”
蘇雨心裡也正有這個想法,又想到自己很可能也要進京,便先和顧媽媽商量了一下,“顧媽媽,還有一事想和你參詳參詳,雖說在府城有二表舅母照拂著,可二表舅母也有自己的事,到底難免都會有一些照拂不到的地方,家裡就我一個人,難免會讓人放心不下;總不好老讓相公在兩地間奔波,我想著,不如這次,我跟著相公一起進京吧!有什麼,也能有個照應不是。”
顧媽媽聽了這話,心裡的一塊大石頭放下了一半,她和鄭媽媽,這些日子為以後怎麼照看少奶奶和小主子這事,可是擔足了心,前邊少奶奶那次不適,到底還是沒查到什麼蛛絲馬跡,一次失手,也不知道下次對方會怎麼出手,她們幾個,還能不能防範住?
甚至還在想,等少爺進京後,是不是要違背少爺的意思,將這事回稟少奶奶一聲,也讓少奶奶自己心裡有個準備,也能做些防範,可若是少奶奶跟著少爺進京了,那她們的這些擔心就一下全可以打消了,凡事,都還有少爺可以商量,辦好這差事的把握立馬就有十成了。
心中雖是十分支援,但顧媽媽卻沒有立馬這麼說,反而說道,“少奶奶,您和少爺一道進京倒也是件好事,只是京中到底不比家裡,首先,咱們住哪兒?住的地方是不是妥當?還有,少爺進京後,忙碌之餘,可還顧得上咱們呢?少奶奶,您可和少爺商量過了?”
蘇雨便將施夫人帶來的訊息說了,“之前二表舅母便是過來說這事的,姨婆在京裡放心不下我一個人留在府城,又懷著孩子,便寫了信讓我也進京,好歹有長輩照應著;我心裡倒是有了這個打算,還沒有和相公商量呢!算了,我先和相公商量一番再說吧!”
蘇雨幾乎一點兒事都不再管,所以府裡上下的事,都是曾林一一過問的,施夫人過府來看望了蘇雨,曾林也是知道了,入夜休息前,便向蘇雨問起了施夫人的來意,“雨娘,二表舅母今日來,是為了什麼事啊?”
蘇雨翻過去側身躺著,面朝著曾林道,“我也正要和你說這事呢!姨婆來信了,說是收到你報喜的信了,問問你什麼再進京,還說讓你把我也一道捎進京去,身邊沒個長輩照應著,姨婆放心不下。”
說話間,蘇雨很仔細地瞧著曾林的神情變化,尤其是說到離家進京的事時,蘇雨很想從曾林神情間瞧出他到底是怎樣的想法,有沒有怪責自己,一直都對這事避而不談。
曾林瞧見蘇雨眼神中有些緊張,便伸手拍了拍蘇雨的肩道,“雨娘,這事也不必急在一時,之前京裡的舊親故友們,我都已經前去拜訪過了,也跟著涼王忙前忙後,幫著牽了牽線,如今正是會試和武舉期間,大人們都忙著呢,我在不在京裡,都沒什麼影響;可你和孩子就不一樣了,我在不在你們身邊,這影響,可大著呢!”
蘇雨被曾林這番略帶頑笑地話逗樂了,眉頭鼻子皺成一團,哼哼唧唧地道,“誰說的,你不在的時候,我也把自己和孩子照顧的很好呢!”
“是,是,是,娘子很能幹,”曾林順著蘇雨的話風,連連應是,又調笑道,“是為夫捨不得你們孃兒倆,在京裡一個人形單影隻的,哪比得上咱們一家三口齊聚一堂來的快活呀?”
屋內尚留有一盞燭火未滅,微弱的光亮透過薄紗般的床帳照了進來,曾林側身正對著燭火,昏暗的亮光下,蘇雨卻將曾林說話時的神情瞧了個真真切切,眼神中,分明包含著幸福和滿足。
蘇雨心中也充盈著這樣的感受,但眼眶中,卻沒來由泛起了淚光,蘇雨慢慢挪了挪身體,靠在了曾林的身旁,強作平靜地道,“相公,你離京前,可有向涼王提起過何日返京?如今可是已經推辭了?”
見蘇雨問起,曾林沒有隱瞞,“離京前,曾和涼王道,少則十日,多則半月即返;可我已經去信給涼王了,家中的事尚未處理妥當,只能延遲些時間返京了。”
蘇雨那點好奇心又起來了,撐起半個身子問道,“你就這樣和涼王說,可以嗎?涼王不會對你不滿嗎?”
“不會,這還得多虧了娘子呢!涼州雖然地廣,但土地貧瘠,少有良田,所以口糧一直十分緊缺,之前娘子你讓人做得粗糧餅,窩窩頭;我讓人下去仔細再研究了一番,高粱、黃豆、大豆,玉米這些作物都不挑地,應該可以在涼州推廣,若此事能成,便是之後為夫再也幫不了涼王什麼別的;咱們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