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府里人丁興旺了。”
寒霜多嘴了這麼一句,本是想讓姜太后也跟著高興高興,可姜太后神色間,卻絲毫不見變化之色,寒霜也就很識趣地閉口不再多言了。
這時,露白從外面奉茶進來,一邊上茶,一邊回稟道,“太后娘娘,皇后娘娘來給您請安了!”
“今兒不是十二麼?哀家不是早就定了逢五逢十才是請安的日子?她這會兒過來請安,可說了是為何而來?”一邊品著茶,姜太后一邊有些滿不在意地詢問道。
“您怎麼忘了,三月三十不是您的千秋壽辰麼?皇后娘娘想是定好了怎麼給您操辦,先來稟報您一聲,看您可還滿意?”
姜太后重重擱下了茶盞,嘴角泛起一絲譏諷道,“先帝薨逝連週年都未過,哀家一個寡婦,孝期還未除,做什麼壽辰?你去傳哀家的懿旨,哀家要為先帝守喪,今年的壽辰不必慶了;今兒不是請安的日子,哀家就不見皇后了,讓皇后領了懿旨回宮去吧!”
柳皇后來請安卻被姜太后拒於門外之事,在慈寧宮中連一絲浪花都未掀起,宮人們依舊沉默寡言地忙著自己份內的差事,姜太后在宮內的園子中散了幾步,便又回到佛堂內開始抄錄經書,似乎心無法真正定下來,總是抄了裁,裁了抄,如此三番兩次之後,姜太后也不再勉強,擱下紙筆,出了佛堂,讓露白和她對弈起來。
“涼王可去過大佛寺了?”姜太后執黑子先行,黑子方落,便開口問道。
“入京後去過兩次,涼王妃倒是去過三次了。”
“他們可見過慧慈了?”
“尚未得見,聽說是慧慈師太隨慧悲師太閉關研習佛法了,此間不接見任何香客,是以並未得見。”
“慧慈倒是一如既往是個乖覺的;她這會兒避著些也好,且讓梁氏再風光些日子好了,咱們這位皇上,怕是還不知道自己為何會被從生母身邊抱走,等涼王立起來了,哀家就送份大禮給梁氏;烈兒,你在九泉下安歇吧!母后一定會幫你報了大仇的。”
見姜太后自說自話,露白只恍若未聞,心神只集中於棋盤之上,並不與姜太后搭話;姜太后見露白一幅木頭人的模樣,便歇了這話頭,又問起了別的,“不是說曾家那條漏網之魚——那個玉童子也進京了麼?他有什麼動靜?去過大佛寺了麼?”
露白斟酌了一番才回道,“曾家那位小公子是踩著涼王的腳後跟進的京,帶了一房妾侍,是林家族中的一個孤女;妾侍安置在施侍郎府上,自己卻是住在了涼王府裡,一直隨著涼王進進出出,連之前的春獵,涼王也帶了他一起去;不過如今卻是離京回了廣寧府,奴婢斗膽讓人查了查,原是他留在家中的已有身孕的妻室出了岔子。”
姜太后臉上的神色稍微變了些,語調中也帶著三分趣味,“哦?他娶妻了?岳家是什麼人家?”
“門第很是懸殊,曾家小公子娶的那女子,不過只是個家中有個小鋪子,幾十畝田地的一個小門小戶人家養大的。”
“農戶家的女兒?”姜太后饒有興致地喃喃自語著,連落子的動作都緩了緩,復而抬起頭來,吩咐道,“露白,把這女子護住了,曾家有這麼一位當家主母,哀家老懷甚安啊!”
話說出口後,蘇雨又覺得有些不真切,許是自己眼花了,明明睡前都沒這人的,“難道真的是自己太思念相公了?”蘇雨心中暗自琢磨道。
為求個確認,蘇雨使勁地又揉了揉眼睛,然後透過兩個鬆鬆捏著的拳頭縫裡往外望,那人影還是能瞧得真真切切的,蘇雨這才確信是曾林回家來了,可哪怕再是確信,心裡卻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怎麼這麼快就又回來了呢?
腦海裡有些糾結,連揉著眼窩的兩個拳頭都忘了放下,一幅呆呆傻傻的模樣;曾林就這麼任蘇雨一直打量他,心裡在猜度蘇雨到底要打量多久,可不想蘇雨竟是這麼愣住了,曾林有些失笑,摘下蘇雨的兩個小拳頭握在手裡搖了搖,萬般柔情地道,“雨娘,為夫回來了!”
“相公,你真的回來了?你回來了真好!”蘇雨的行動比思想還快,不假思索地給了眼前這人一個擁抱,然後嘰嘰喳喳地問個沒完,“什麼時候到的?這會兒什麼時候了?你吃晚飯了嗎?餓不餓啊?會在家裡待多久啊?……”
蘇雨一口氣問了許多的問題,曾林這會兒可顧不得一一回答這些,抄起床頭的披風給蘇雨披上,溫和地提醒道,“不是餓了嗎?先去吃東西吧!仔細孩子又鬧你!”
“你都聽說了啊?”蘇雨有些不好意思地道,“這孩子如今可愛鬧騰了,一個不如意就鬧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