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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迄今未死,也算是奇事一件。”包三先生眼睛一瞪,一時倒不知如何發付於他。
司馬林上前深深一揖,說道:“青城派司馬林多承相助,大恩大德,永不敢忘。請問包
三先生的名諱如何稱呼,也好讓在下常記在心。”
包三先生雙眼一翻,飛起左腿,砰的一怕,踢了他一個斛鬥,喝道:“憑你也配來問我
名字?我又不是存心救你,只不過這兒是我阿朱妹子的莊子,人家將你這臭小子亂刀分屍,
豈不汙了這聽香水榭的地皮?快滾,快滾!”
司馬林見他一腳踢出,急待要躲,已然不及,這一個筋斗摔得好生狼狽,聽他說得如此
欺人,按照江湖上的規矩,若不立刻動手拚命,也得訂下日後的約會,決不能在眾人眼前受
此羞辱而沒個交代。他硬了頭皮,說道:“包三先生,我司馬林今日受人圍攻,寡不亂眾,
險些命喪於此,多承你出手相救。司馬林恩怨分明,有恩報恩,有怨報怨,請了,請了!”
他明知這一生不論如何苦練,也決不能練到包三先生這般武功,只好以“有恩報恩,有怨報
怨”八字,含含混混的交代了場面。
包三先生渾沒理會他說些什麼,自管自問王語嫣道:“王姑娘,舅太太怎地放你到這裡
來?”王語嫣道:“你倒猜猜,是什麼道理?”包三先生沉吟道:“這倒有點難猜。”
司馬林見包三先生只顧和王語嫣說話,對自己的場面話全沒理睬,那比之踢自己一個筋
鬥欺辱更甚,不由得心中深種怨毒,適才他相救自己的恩德那是半分也不顧了,左手一揮,
帶了青城派的眾人便向外走去。
包三先生道:“且住,你站著聽我吩咐。”司馬林回過身來,問道:“什麼?”包三先
生道:“聽說你到姑蘇來,是為了替你父親報仇。這可找錯了人。你父親司馬衛,不是慕容
公子殺的。”司馬林道:“何以見得?包三先生怎麼知道?”
包三先生怒道:“我既說不是慕容公子殺的,自然就不是他殺的了。就算真是他殺的,
我說過不是,那就不能算是。難道我說過的話,都作不得數麼?”
司馬林心想:“這話可也真個橫蠻之至。”便道:“父仇不共戴天,司馬林雖然武藝低
微,但就算粉身碎骨,也當報此深仇。先父到底是何人所害,還請示知。”包三先生哈哈一
笑,說道:“你父親又不是我兒子,是給誰所殺,關我什麼事?我說你父親不是慕容公子殺
的,多半你不肯相信。好吧,就算我殺的。你要報仇,衝著我來吧!”司馬林臉孔鐵青,說
道:“殺父之仇,豈是兒戲?包三先生,我自知不是你敵手,你要殺便殺,如此辱我,卻萬
萬不能。”包三先生笑道:“我偏偏不殺你,偏偏要辱你,瞧你怎生奈何得我?”
司馬林氣得胸膛都要炸了,但說一怒之下就此上前拚命,卻終究不敢,站在當地,進退
兩難,好生尷尬。
包三先生笑道:“憑你老子司馬衛這點兒微末武功,哪用得著我慕容兄弟費心?慕容公
子武功高我十倍,你自己想想,司馬衛也配他親自動手麼?”
司馬林尚未答話,諸保昆已抽出兵刃,大聲道:“包三先生,司馬衛老先生是我授藝的
恩師,我不許你這般辱他死後的聲名。”包三先生笑道:“你是個混入青城派偷師學藝的奸
細,管什麼隔壁閒事?”諸保昆大聲道:“司馬師父待我仁至義盡,諸保昆愧無以報,今日
為維護先師聲名而死,稍減我欺瞞他的罪孽。包三先生,你向司馬掌門認錯道歉。”
包三先生笑道:“包三先生生平決不認錯,決不道歉,明知自己錯了,一張嘴也要死撐
到底。司馬衛生前沒什麼好聲名,死後怕名更糟。這種人早該殺了,殺得好!殺得好!”
諸保昆怒叫:“你出兵刃吧!”
包三先生笑道:“司馬衛的兒子徒弟,都是這麼一批膿包貨色,除了暗箭傷人,什麼都
不會。”
諸保昆叫道:“看招!”一招“上天下地”,左手鋼錐,右手小錘,同時向他攻去。
包三先生更不起身,左手衣袖揮出,一股勁風向他面門撲去。諸保昆但感氣息窒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