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了啊,可憐吧。
魔鬼開始罵天使:“幹嗎這麼沒出息,為什麼要軟軟地說不要對不起?當時為什沒振作精神質問?”
天使可憐兮兮地回答:“當時已經腦子懵的什麼也不知道了。”
魔鬼繼續罵道:“你這個不會保護自己的傻丫頭只配做個永遠的受害者。”
天使弱弱地問道:“那你讓我怎麼辦呢?”
魔鬼敲著天使的腦袋:“他開著卡車把你的腳踏車撞了,下來輕描淡寫地對你說聲對不起,你捂著傷口還顧及面子斯文地對他說沒關係,然後他就輕輕鬆鬆地肇事逃逸,唯一慶幸的是,你只是擦傷,”魔鬼露出難得的憐惜,“你好好養養吧,養幾天就沒事了……”
刀子進去,自己忍著痛也要快些拔出來,否則這傷好的了嗎?你,明白了嗎?
感情的水洩了出去沒法收回來,若好運地澆到一粒有生命的種子上,便會發芽、成長、開、結果;但你卻沒長眼睛地潑在水泥地上,留下一攤水,讓人起疑,乾不乾淨?只好等著太陽出來曬曬,讓那些水珠們在太陽溫暖的撫慰之下,融回空氣中,變成七彩虹。
忘,是件很奇怪的事,由你的大腦處理然由你的大腦控制,而且總是和你的心思背道而馳,不想忘記的事總是容易忘,想忘記的事越想忘卻記得越牢。
“給我一杯忘情水……”鐵桿劉迷王二胖子嘴裡哼著跑了調的老歌,能哼出個不離十真是難為他的音樂細胞了。
“你還忘情呢,切,的你……想忘都忘不掉吧……”小陳笑罵。
“嘿嘿,人家說了,最近考試忙,等考好了,過來玩玩,嘿,認識一下啊……”王二胖子陪著笑。這陣子辦公室裡都在誇李夫人的大方嘲笑王二胖子的小氣,不肯帶“夫人”出來。
你面無表情假裝鎮定地坐在電腦前發著呆,不吭聲,倒是沉默客小呂難得問候了一聲是不是身體不舒服,真是奇怪的人。想想他的姓就搞笑,兩張嘴,話卻是這麼的少。
“嗯,有些,可能是有些傷風吧……”你啞著聲咧咧了嘴。
別人的快樂襯著你的傷更加的痛,你忍著,如同煎熬,神不守舍。生病可請假,失戀可以請假嗎?但,你這算是失戀嗎?你嘲笑自己。
相識相愛相擁相吻,然後再因為種種而分開,且可堂而皇之的稱失戀了分手了。你這卻算是什麼?前者可以人前人後痛快地傷心、痛快地發洩,你,彷彿連這個權利都沒有。
你在水面,他在水中,你想去觸控,卻掀起一片漣漪,於是他的面扭曲、模糊、消失,路過的人問你為何手上溼溼,你然知該答什麼。
那就自己趕緊著把手擦乾吧,笑笑道,沒什麼。嗯,忘記是最好的辦法,打落牙,和血吞,這是都市人最體面的做法吧。笑著,苦笑。
但你卻高估了你自己。你以為自己是那清高的子,拿得起放得下,然曉得你永遠只是世間一個俗人,逃不過的情、痛、哀、傷、愛、恨、愁。剛剛勸說過自己這一切都是你傻,他不愛你,甚至連喜歡也勉強,所以不要去想他了,但正如癌細胞會轉移會瘋長,你對他,越壓抑,越思念,甚至,從未如此這樣的思念過他。你才深入骨髓地明白,得不到的是最好的,因為永遠也得不到他。
他是什麼,你很清楚你不知道,他是明鏡是還是鐵板,他是清泉還是汙水,你都不得而知,但你不管,就是想見到他就是想問他,問他為什麼。略發神經質地一人立在屋中,分飾二角,一個是你,一個是他,想象著質問他,想象著他會心痛你,想象著他會答應和你在一起……
鼓足勇氣拿起電話,突然想起,自己竟然連他的電話也沒有!你像洩了氣的皮球,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又忍不住哭起來。自己躲在角落裡哭是唯一可以發洩的辦法了,難道向別人哭訴嗎?哭訴你網戀還沒開始就失敗了。你搖著頭,真的不明白,道理懂得,卻沒辦法停止這心傷,帶刺的蔓藤纏繞在你心上,你卻無從下手除去它。你只好對自己喃喃嗚咽:“我想好起來,我會好起來的!這樣……好難受啊。”
可是怎得起來呢,你想起八不如意時就去蹦的這招,旋開音響,強烈的節奏反覆地奏響,你在地板上拼命的蹦跳,最好是氣喘吁吁,最好是精疲力竭,舞動的長髮抽打著你的面頰,透支的體力強迫你腦細胞停止工作……你跌到在上,望著天板,什麼也不想,就這樣,一動也不動,動也動不了。
手不聽使喚地又去開啟電腦,忍著不去上網,卻找出一支MP3不停地來回播放。那首歌,是無意之間成為你與JACK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