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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不語。摺子是李成梁寫的,上邊對皇長子諸般功績大加追捧,這讓萬曆皇帝對一向視功如命的李成梁刮目相看,他可不知道此刻自已已經和李成梁成了兒女親家。

另外一份密奏是海西女真清佳怒的降書順表,表上言辭恭敬,言明受皇長子不世大恩,葉赫部感其恩澤,從此願意年年來貢,歲歲來朝。並在表中說,願將自已次子那林濟羅為質子,陪在皇長子身邊,以示誠心云云……

站起身來走到宮門前凝望著宮院中一顆白玉蘭樹,不知何時樹梢一點竟然有了一抹鵝黃,朱翊鈞沉默良久,心潮起伏臉色頗不平靜。

一邊上的黃錦斜著眼瞥了一眼開啟的那道密摺,映入眼簾的皇長子三個字刺目驚心,忙不迭的將眼光收回,一顆心砰砰亂跳。

“陛下,這摺子您看……”

“發到內閣吧,這種好事讓眾臣議一議,看一看,朕也想看他們都要說什麼!”

“……奴婢遵旨。”黃錦不敢怠慢,捧著摺子一溜小跑往內閣去了。

黃錦走後,萬曆皇帝終於一聲朗笑,“好小子,你走的路果然讓朕刮目相看,好,好,好!你到底能走到那一步,朕拭目以待!”

第46章 綢繆

萬曆十六年三月,正是草長鶯飛、春風送暖的初春時節,自從皇上發下遼東寧遠伯李成梁奏摺的那一刻起,大明朝廷沉寂了幾個月的這潭渾水灣終於又熱鬧了起來,失蹤三個月的皇長子朱常洛再度成為了風雲人物、眾人焦點,圍繞他的離奇遼東經歷所引發出的軒然大波鋪天蓋地,誇張點說比山崩海嘯也不差多少。

朝中壁壘森明的分成了兩派,一派是以申時行、王錫爵為首的內閣大臣簡稱立長派,另一派是以沈一貫、鄭國泰為首的立三派。在這不得不說一句,本該在萬曆二十九年才混進大明內閣的沈一貫,居然硬生生提前了十三年,這一點讓不久回宮後的朱常洛大為意外。

申府書房內,申時行一身家常便裝坐在椅上,雙手攏在袖子裡,眼睛虛闔。三月將盡,正是乍暖還寒時候,所以書房內還是生著火盆,銀絲霜炭微微吞吐火苗,映紅了兩個人的臉。

王錫爵實在受不了申時行這慢吞吞的性子,一拍桌子,“申汝墨,我說你有沒有點正事,半夜三更把我從熱被窩拉出來,合著就是來看你發呆的?”

“元馭,你今年五十有二了吧……”

王錫爵最恨別人說他老,尤其這個人還是申時行!頓時眼睛一翻,“啊,你記得倒清,那你今年五十有三了,比我還大一歲呢。”

申時行忍不住,哈哈一聲笑了出來,指著王錫爵笑道;“你個老東西,這都半輩子了嘴皮上不肯吃一點虧,你明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王錫爵仰天打了個哈哈,“有事快說,別賣關子,你知道我的脾氣的。”

對於申時行老是半夜將自已拖來騷擾的習慣王錫爵表示非常不滿,可是下意識又覺得申時行肯定是有大事要說,所以王錫爵逼著這老狐狸快亮底牌。

“許國走了,沈一貫進入內閣,王家屏一直特立獨行,眼下內閣四人中只有你我同心了。”想起自已入仕以來經歷多少風雨,申時行似有無限感概。

“我們現下都已是天命之年,這個位子還能坐幾年誰都說不清楚,可是在回鄉養老前有一件事不辦成,我恐怕到死都不會閉眼!”說著話的申時行罕見的激動起來了。

王錫爵和申時行在內閣中一個首輔,一個次輔,申時行擅長和稀泥,講究一個治大國如烹小鮮,王錫爵卻是剛直肅厲,眼睛不揉沙子的主,二人一剛一柔,相輔相成,互有所補。幾十年掊養出來的默契不是白給的,對於申時行說的一定要辦成的事,王錫爵心裡很清楚。

大明內閣一般不會超過五人,這是張居正時定下的規矩一直延續到現在已成慣例。許國離去後,沈一貫力壓趙志皋高調進入內閣,其中意味萬千。沈一貫的背後站著誰,代表著誰的意思,申時行和王錫爵二人心裡都很明白。

自從臘八宮中進了刺客,皇長子離奇失蹤後,申時行等人失了希望,個個沮喪之極。相反的鄭國泰一干人等日益猖狂,對於王錫爵深感擔憂。

可是任誰敢沒想到,意外離宮的皇長子居然到了遼東,更令人難以置信的沒用大明一兵一卒一分錢糧,只用葉赫部就將建州女真打了個落花流水,其後更將海西女真首領清佳怒收降,遞上降書順表,言明永世稱臣,再不犯境。

這個時候的怒爾哈齊在大明朝這裡還不算什麼厲害角色,可是海西女真一直是大明北疆的一個心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