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影翩翩而來,皎潔月色下身上白紗輕羅在輕風鼓動盪漾,象欲乘風飛去一般,腰間一條長長緞帶恰到好處的將纖腰束成盈然一握,發盤高髻,赤著雙足,腳腕上幾串金釧叮鈴做響,面覆輕紗,但頸上一段雪玉一樣的肌膚足以讓人一見神搖魂盪。
“賤妾願為王爺一舞,祝王爺福壽綿長。”聲如珠玉,悅耳動聽。
第85章 交底
清冷月光下,白衣女子隨著笛聲翩然起舞,初起時似如蝴蝶徜徉花叢,說不盡的優雅可人,到後來笛聲繁急嘹亮,女子長袖飄飛,腳下疾步飛舞,化成了一團白影越轉越疾,隨著笛聲一聲高亢倏然斷絕,餘音伴著湖光月色鳧嫋不絕,女子一個高躍而起,腰肢恍如無骨般迭了起來,酥胸波浪起伏,雙手向前伸出。
誰家吹笛畫樓中,斷續聲隨斷續風,響遏行雲橫碧落,清和冷月到簾瓏。今日在座個個都是十年寒窗,一肚詩書之人,觀看了這出神入化的一舞,心裡不約而同都想起了這首詩。
一片靜寂,轟然叫好。
這個女子是三天前晚睛樓中新來的舞女,隨便跳了一舞頓時讓老鴇驚為天人,立馬當成了眼珠子、寶貝蛋,唯一可惜的就是賣藝不賣身。老鴇雖然不悅,但是看在她舞藝精絕的份上,暫時也不和她計較,青樓楚館中最不缺的就是烈性女子,在老鴇看來只要呆的時間長了,就算是塊百鍊鋼早晚也能讓銀子砸成繞指柔,這種假清高老鴇見的多了,當然自信的得。
今天為了奪周恆榮寵在睿王眼前露臉,李延華派人去晚睛樓挑人獻舞之時,老鴇拍著胸脯力薦了她來。晚睛樓在山東一府可是行館中的金字招牌兒,有老鴇的保薦,李延華沒有多想,便招她來此。
沒想到果然一舞成功,看著那高挺顫動的酥胸,月色下倍顯絕代風華,李延華心頭火熱,狠狠的灌了幾杯酒,打定主意宴畢之後就帶著女子回去輕憐蜜愛一番。
朱常洛嘴角噙笑,一雙眼卻有月華般潤光流動,剛才那個女子反腰彎折,雙手後仰,掌心正對著朱常洛,在旁人來看似是美人邀憐投懷送抱,可在他這個角度卻清楚明白的看到那兩隻向著自已纖纖掌心中,一個寫著‘冤’字,一個寫著‘救’字。
朱常洛臉上春風不改,飽含深意的盯了那女子一眼。那女子輕紗覆面看不清表情,但一對秋水清眸中已經泛起了水霧,哀求之色不言而喻。
“曲可響遏行雲,舞做天魔之態,李大人有心了!”朱常洛笑嘻嘻先伸手出一個指頭抬起了那女子的臉,然後自然而然的拉住了她的柔荑,輕輕一提,那女子借勢輕如飄雪般輕盈站起,朱常洛笑道:“你且站在一邊服侍罷。”
白衣女子乖巧的站在一旁,身子卻在微微顫抖,自已費盡苦心,甚至不惜自甘下賤潛入娼館只為了今日,也不知道那位高人說的話信得過還是信不過,若是這小王爺也象在座這些衣冠禽獸一般,自已豈不是自入虎穴,一時間心潮起伏,頗為不安。
同樣難受的還有濟南府尹李延華李大人,早在朱常洛將那女子拉起的時候,他的一張臉已變得難看之極,這些都沒逃得掉周恆的眼,心情瞬間變得好極,起身陪笑道:“小王爺金章玉質,也只有這樣才貌俱佳的佳人才配得上,如此星辰如此夜,怎叫佳人立中宵,小王爺當為佳人三杯為賀。”
這話一說完,頓時響起一片應喝聲。但也有一些官員心中作嘔,暗道見過無恥的就沒見過這樣無恥的,這馬屁拍的實在有些太過。
李延華在心中更是破口大罵,暗恨老狐狸居然敢在自已傷口上撒鹽,顧忌睿王和眾官在場,縱使平日不將周恆放在眼裡,這種場合下也不敢太過放肆,心下定了主意,等會回府就修書一封送到京城,有你的吃苦頭的時候!
“周大人風雅,本王自嘆不如。只是覺得這女子一舞動神,殊是難得。”轉過頭對那女子道,“你叫什麼名字,跳得是什麼舞?”
“賤妾姓蘇名映雪,這舞的名字叫汩羅舞,舞技荒疏不敢當王爺誇讚。”依舊輕紗罩面,不見廬山真容,聲音卻是朱落玉盤般的好聽,旁人也還罷了,李延華頭一個色授魂與,不得立馬將她拿到懷裡,扯下她的罩面,剝光她的衣衫,恣意輕薄一番。
“好名字,果然如雪如玉,亞賽璧人。”朱常洛眉眼含笑,覺得這蘇映雪越來越有意思,舞名汩羅不說,手上還寫上救冤二字,這是生怕別人不知道她這是有冤屈在身呢。
可這在座濟濟一堂高官,可以說是濟南府甚至山東一地大小官員齊聚一堂,卻誰也不選,單跑自已眼前一番做作,明顯的是衝自已而來。朱常洛忽然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