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王,舒爾哈齊並不看重。
“這是剛剛南邊信鴿捎來的。”聽大哥發話了,舒爾哈齊這才省悟起自已還有正事沒辦。笑嘻嘻將手中竹筒遞了過去,順便故意的擠了擠眼。舒爾哈齊知道,這秘信**不離十是李伯府那位便宜嫂子捎來的。
怒爾哈赤臉一紅,抬腳踢了這個可惡又可恨的弟弟一腳,喝道:“快滾,再敢貪錢小心你的腦袋。”得到寬赦的舒爾哈齊大喜,單膝跪地,喳了一聲,一轉身便退了出去。他急著回帳數錢,沒功夫在大哥這瞎扯皮。
望著手中竹筒,似乎還能聞到上邊留有的淡淡香氣。怒爾哈赤眼前浮現出那個風騷入骨的女子的臉,想起那年自已和舒爾哈齊被李成梁俘到府中為奴,憑著一夜顛鸞倒鳳才有了自已今時今日,可那類似賣身的感覺讓怒爾哈赤倍覺恥辱,這筆賬想當然的要記在那個老狗身上。
想起李成梁,怒爾哈赤陰鷙的臉上露出一絲刻薄的微笑,那老狗怎麼也料不到,自已每年給他送去大量禮物的時候,還順便給他送去一頂綠油油的帽子。
出乎他意料的是那個宣華夫人,在這幾年著實幫了他不少忙。怒爾哈赤微微闔眼,怒力想了一下宣華的容貌,嘴角一線幾不可見輕笑。看來下次去李府的時候,一定要好好喂下這隻飢渴的小野貓。這個無意中得到的棋子決計不能白白浪費了。
伸手將竹筒在蠟燭上烤了一圈,等火漆變軟旋開封口,取出一封寫著密密麻麻的蠅頭小楷的紙。對著燭火怒爾哈赤只看了幾行,臉上神色漸漸變得又驚又怒,等到看完再也按捺不住,手掌撐在案上,氣得渾身顫慄。突然揮手拔劍,一道寒光將面前巨大的桌案一劈兩半!
舒爾哈齊沒走多遠,手裡正拿著一粒鴿蛋大小的紅寶石笑嘻嘻看個沒夠,隔老遠就聽金帳內一聲震天怒吼。“可恨!李成梁你這個出爾反爾的小人,我怒爾哈赤和你誓不兩立!”
今天是萬曆十五年最後一天,朱常洛沒有舒服的躺在客棧中過大年三十,考慮到葉赫心急如火,馬背上的朱常洛哀怨的嘆了口氣,忽然想起前世一首歌:我沒那個命啊,過年都輪不到我……
葉赫不知他的心裡正在自怨自艾,二人一馬正快馬加鞭的趕往赫濟格城。馬是李成梁送的,是千里挑一的好馬。來送馬的人是李如松,都說丈母孃看女婿越看越愛,可是不知為何,李如松也有這種感覺,笑眯眯的上下打量了半天,直看到朱常洛渾身發毛,李如松這才告別回去了。
一路上二人走了不多遠,遠方的一隊人馬吸引二人的視線。遠遠望去旆旗招展,隊型整齊,盔明甲亮,除了整齊的腳步聲,沒有一人私自說話聊天。等離得近了才知道是李成梁的軍隊井然有序的列隊歸來。朱常洛嘖嘖讚歎,如此軍紀嚴明,難怪李家軍能夠橫行北疆數十年。就衝李成梁這治兵有道,一代名將果然名不虛傳!
廣寧離赫濟格城並不算遠,傍晚時已經遠遠看到了赫濟格城的影子。想到父兄不知怎地麼樣了,葉赫憂上心頭,長聲嘆了口氣。可誰知身後朱常洛也傳來一聲嘆息。葉赫不由一愕,“阿朱,你怎麼了?”
一聽這個稱呼,朱常洛一肚子愁腸不翼而飛!怒道:“能不能不這樣叫?什麼阿豬,難聽死了!”葉赫哈哈大笑,挪揄道:“誰讓你不告訴我真名,以後我就這樣叫你,阿朱,阿豬……”
二人在馬上哈哈大笑,剛才那點憂思不知不覺飛到天外。
“葉赫,你剛剛為什麼要嘆氣?”
“我六歲離家,走時阿瑪和哥哥都很捨不得我。一恍六年,我一心浸淫武道,對阿瑪和哥哥很少念起,現在想起來真是不孝極了。”一句話勾動情思,聲音漸漸哽咽。
“葉赫,救了你阿瑪之後,你要回龍虎山繼續練武麼?”一看葉赫傷心,朱常洛連忙轉移話題。
“回龍虎山是一定的,你身上的毒還得找我師父治。嗯,還有我答應要保護你十年,肯定會做到。”葉赫已經在盤算救出父兄後的路線計劃圖。
“葉赫,你要有思想準備,我們此行不一定會順利,雖然李成梁退兵,你不要太小看怒爾哈赤的力量。”
這就是朱常洛嘆氣的原因?葉赫不由為之愕然。在他看來,沒有了李成梁幫助的怒爾哈赤,就是一隻折斷翅膀的鷹,失去獠牙的豹子,有什麼好擔心的呢?
他這麼想,朱常洛可不這麼想。就算沒有李成梁相助,就憑怒爾哈赤一代嫋雄的鐵血手段,相信這些年他已經成了一定氣候。這次赫濟格城之圍對於李成梁來說或許只是一筆不大不小的戰功,可是對怒爾哈赤來說,這是他一統女真大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