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靖看得很清楚,任吼聲再撕心裂肺,已經打動不了嘉靖的心。
“時到如今,朕還能說什麼呢?”無比遺憾沉痛的搖了搖頭,兩行混濁的淚滾向兩旁,打溼了黃綾靠枕。
“朕只能說,你太急了啊……”
說完這一句後,嘉靖皇帝喉間咕咚一聲響,慢慢閉上了眼,漲紅的臉色漸漸變得灰暗。
低沉的語聲在空曠的大殿中不斷的迴響……
“想做九五至尊,便要學會耐得住寂寞,要學得會隱忍。”
“你要記住,今日所為是你親手給自已掘了墳墓,以後種種就怪不得別人。”
“朕累了……你好自為知罷。”
景王呆呆怔怔的站在龍床前,親眼看著他的父皇艱難的嚥下最後一口氣。
死人的臉色很難看,可是他此時的臉色比死人更難看。
他沒有得到嘉靖的遺詔,但不代表嘉靖沒有留下遺詔。
在那個比他早一個月出生的兄長,也就是裕王朱載垕猥瑣懦弱的站在他面前時,景王朱載圳恨不能立刻撲上去將他撕成碎片。
可是他很快就發現,在裕王身前站著徐階、高拱,張居正……還有形形色色的很多人。
在他們身後,一群身穿飛魚服,手執繡春刀的錦衣衛,正押著他所掌握的東廠和上直衛那些人。
徐階冷笑著拿出一道嘉靖親手所書的密旨,直到這一刻景王朱載圳終於知道了嘉靖死前留給自已那句太急了的話是什麼意思。
果然是太急了……
結局已定註定,而且無法更改。
從此明史中多了一條記錄:明世宗朱厚熜第四子朱載圳,母靖妃盧氏。於嘉靖十八年被封景王,嘉靖四十五年正月九日死於德安王府,無子廢封,諡景恭王。
皇家秘事,素來就為眾人諱莫如深沾染不得。口口相傳的未必是假,而錄之入墨卻很少是真的。是真是假,是死是生,除了當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