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百官奉旨送出徵軍離京三十里後,望著滾滾而去衝宵連碧的馬踏煙塵,申時行長長出了一口氣後,回頭衝著王錫爵一笑:“王元馭,信不信這一戰之後,沒準咱們這大明朝的天,恐怕也要換一換啦。”
這句話足夠嚇死一群人,就算久經風雨考驗的王錫爵也挺不過去,晃了晃差點崴了腳脖子,驚惶的黑著臉左右四顧,見沒人注意這才鬆了口氣,頭上汗都驚下來了,指著申時行小聲罵道:“你個老東西要作死,可別拉上我。”
被罵了的申時行半點不惱,目光深沉:“咱們兩個老傢伙已經身歷三朝,做夢都沒想過還能有四朝為臣的一天,這人生在世上,際遇兩個字真的是妙不可言哪。”
見他大發感概,驚魂甫定的王錫爵哼了一聲:“且慢著點高興,還不知結局如何呢?”
目視遠方滾滾而去的黃塵,申時行撫須但笑不語。
戰場之上局勢瞬息萬變,死生存亡只在一線之間,所謂軍情如救火,片刻也擔誤不得。從京城到遼東,這一路長途奔襲雖然難熬,但對於三大營軍兵來說,平日超高強度的訓練在這個時候終於派上了用場。倒是朱常洛雖然坐在車內,這一趟跋山涉水下來,臉色日漸不好,幸虧萬曆有先見之明,親自去寶華殿請了宋一指,有他和烏雅在身邊細心照料,朱常洛倒也挺下來了。
阿蠻聽說要打仗,本來吵著要跟著出來,卻被太后恰巧在這個時候病了,拉著阿蠻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