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補償,可是奇怪的是,無論賞賜什麼,甚至讓他當上了太子許以大位,在他看來朱常洛並沒有一次真正歡喜過,這讓拚了命想討兒子歡心的萬曆很是頭痛。
“蒙古都反了,那麼俺答一脈的順義王可有什麼異動?那個忠順夫人怎麼說?”
聽萬曆嘴裡嘣出三娘子的封號,朱常洛心虛的有些發慌,幾次想告訴萬曆,三娘子就是他日思夜想的低眉這個想法已經不止一次,有好幾次他都差點忍不住要說出口,可奇怪的是,每到關鍵時刻,朱常洛都沒有說出來。
萬曆的性子脾氣偏執暴戾,愛就愛到底,恨也恨到底,這種性子的人若是平民百姓也就罷了,平民因一已好惡鬧翻天也不過小事,可是帝王雷霆一怒,必定是伏屍千里,天翻地覆,這一點朱常洛能預想的到,三娘子也預想的到,否則這次來信,也不會特地鄭重囑咐。
“忠順夫人一心求和,自然不會隨波逐流。她有來信明示,這次會全力以赴阻止蒙古諸部侵明,確實是個深明大義的巾幗英雄。”
對於朱常洛的這個評語,萬曆只頷首不語。儘管心中頗不以為然,但也沒出言反駁。
朱常洛不敢遲疑:“父皇,請您慎重考慮兒臣剛才那個請求。”
見萬曆此時心情不錯,他沒有忘記今天來乾清宮的目的,決定趁熱打鐵:“父皇三思,若是九邊重鎮齊起烽火,必定人心大亂,到時流民四散,流禍無窮。眼下蒙古有忠順夫人全力牽制,咱們正好可以利用這個功夫,以雷霆迅猛之勢,快速將禍首斷絕!若是海西女真敗退,那些蒙古宵小就會賊心潛息不敢輕動。”
“眼下之計,只有以戰求和,以戰止戰,才能天下太平。若再拖緩,必貽後患,請父皇三思!”
朱常洛說的是有道理,萬曆認可了他的想法:“你的意思是要動用新建的三大營麼?”
“父皇聖明,雖然三大營成立時間雖然短,但確是兒臣這些日子心血所致。至於效果如何,也到了該實踐一下的時候。”
萬曆嗯了一聲,一時沒有說話:“出兵一事,朕允了,不過有麻貴在,你就不必去遼東了,若是擔心麻貴不成,蕭如燻也是可以的。他們二人都是久歷戰仗的大將,不管怎麼說,都比你親身前去合適的多。”
朱常洛眼前一亮,萬曆的關懷如同在他的心頭滾過一片沸水,說不出的**辣暖洋洋的舒服。不過感動歸感動,對於他的好意朱常洛還是搖頭拒絕:“父皇好意兒臣領情了,這次若不是海西女真作亂,兒臣會毫不猶豫的聽父皇的旨意,可是這一次遼東之行……非我不可。”
他說的斬釘截鐵,倒讓萬曆有些吃驚,看了一眼那個一臉堅定的少年,忽然想起一事,瞬間驚奇換成了怒意:“因為葉赫?不要以為朕不知道,你冒險放走了他,已經足夠還清他當年救你的情份。這次海西女真無故領兵犯境,屠我子民掠我城池,已是罪不可恕。”
“父皇放心,血債血償,天經地義。兒臣此去遼東,不只是為了葉赫,只是想著能夠見機度勢。一是良機轉瞬即逝,容不得有半點輕忽浪費;二是三大營新軍出征,有兒臣在,可以就近指揮,戰場形勢瞬間萬變,若是往來奔襲請示,徒然錯失戰機。”
“麻貴和蕭如燻自然很好,可是他們都不如兒臣曾在遼東呆過一陣時間,我去遼東,正應天時地利人和,父皇不必擔心我,當年我赤手空拳還和海西女真聯手打敗過建州女真,如今有十萬雄師保駕,這一戰必定端回一個大大的戰功給父皇賀壽。”
他這裡說的頭頭是道,振振有辭,卻不知真正打動萬曆的正是他最後那一句賀壽的話。萬曆沉吟半晌,眼神不可捉摸:“若朕不同意,你必定會不肯死心了。”
“是!”朱常洛笑得有些賴皮:“父皇,您就從了我吧。”
萬曆有些心動,眼底卻是掩飾不住的擔心。朱常洛看透他的心思,笑道:“父皇您放心,三大營我留下五萬人鎮守京師,我帶十萬人去遼東,再加上李成梁在遼東的兵力,就算打不過,保著我跑路總究沒問題。”
凝視著他的眼神,瞬間竟有些恍惚,彷彿看到了當年的一腔熱血的自已,再阻攔也沒有意思,徒然傷了父子間好不容易回曖的感情,萬曆嘆了口氣,黯然道:“準了,就依你,不過朕會派錦衣衛在你身邊貼身護衛,你不許推辭。”
大喜過望的朱常洛不住口應承:“父皇放心,您儘管派,有多少派多少,兒臣沒有半點意見。”
萬曆笑瞪了他一眼,看著他笑得陽光燦爛的臉,心裡不知為什麼,一陣酸痠軟軟的很是難受,看著他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