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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須微笑,神色從容的對皇帝道:“於君王來說,最要緊的是體悟治政理國之道,其餘皆小道耳……皇上,是不能練字的。”

萬曆這才明白自己這位首輔的意思,但他確實喜歡練字,還是吶吶道:“朕聽說君王也有愉情放鬆的時候,朕不喜聲色犬馬,惟練字時感覺心氣平和,於身體也大有裨益……”

“皇上!”

張居正聲色俱厲的道:“皇上你的字練的再好,比宋徽宗又如何?”

萬曆的臉漲的通紅,深有受辱之感,但他在張居正的積威之下,也是根本不敢反駁,甚至,他連反駁的念頭都不曾有過。

當下皇帝勉強笑道:“先生說的對,朕思慮不周了。”

“皇上能納諫就是好的,臣適才也無禮了。”

“無妨,先生是為了朕好。”

說到最後,萬曆也想通了似的,和顏悅色的向張居正認錯。

一場小風波,就這麼皆大歡喜的解決了。

……

回到乾清宮後,萬曆連摔了三個茶杯,茶水不是太熱,就是太冷,還給了兩個宮女和一個管事太監每人一個窩心腳,若不是怕事情鬧大了太后過問,便會令人拖出去打了。

張惟功勸道:“臣乞陛下息怒,氣壞了身子不值當,再者,傳出去不好。”

張惟賢卻道:“陛下若是不嫌棄的話,臣每日想送大字本子進來,請皇上提點臣的書法。”

眾臣都散去了,只有張惟賢和惟功兄弟二人跟著進來,在乾清宮的正大光明匾額之下,安撫著臉色鐵青的皇帝。

對此時的萬曆來說,顯然是張惟賢的話更中聽,他咬著嘴唇,輕輕一笑,對著張惟賢道:“就照你說的辦吧。”

“是!”張惟賢深深躬下身去,藏住了臉上的歡喜之色。

他和惟功兄弟二人已經在宮中鬥了兩年多,整個京城都是有所耳聞。總的來說,惟功肯定更出色。

人才,武功,談吐,還有實際的辦事能力,惟功都遠在張惟賢之上,唯有文才上頭,張惟賢還有點信心,今日找到這樣的機會,也是實屬難得了。

皇帝這裡左右無事,兄弟二人便一起請辭。

萬曆想了想,對惟功道:“你隨朕來!”

張惟賢無奈,只得獨自辭出,臨行之際,惟功向他擠了擠眼,張惟賢面色鐵青,大踏步而出,沒一會功夫便去的遠了。

皇帝卻是要去慈聖官,惟功雖是外臣,這幾年幾乎每天都和萬曆廝混在一起,加上又是小孩子,倒也是出入內廷不禁。

但這一次他卻推辭道:“皇上即將大婚,臣再出入內廷,恐怕不妥啊。”

“甭廢話!”

萬曆在他面前,也較放鬆,虛踢一腳,笑道:“等吾真大婚了再說。”

他又愁眉苦臉道:“也不知道母后選了哪家的姑娘,唉。”

張惟功忍笑道:“反正太后定會選一家好的便是。”

萬曆年紀已經到了男子一生中欲求最高漲的時刻了,這個年紀,對男女之事雖然懵懵懂懂的,但絕對是最為關切的時候了,外廷為他的大婚已經花費不少,準備工作已經在進行之中,光是內廷支出十萬兩以上採買大婚物資的記錄就好幾次了。這還是大明皇帝第二次大婚,上次還是英宗年間的事,相隔百年以上,朝野都當成一件難得的喜事來操辦,萬曆自己本人,當然也十分上心。

聽聞惟功的話,他也是點了點頭,笑道:“吾也是這般想的……母后看吾真是看的太緊了。”

惟功也是聞言失笑,萬曆這裡,伺候的人十個有九個都是太監,而且是中年太監為主,小太監很少,宮女要麼是中年以上的,要麼就是宮中最下等木訥的,叫人見了實在提不起興趣那種,晚間也不準宮女在乾清宮這裡過夜,只留太監。

這麼嚴管,小皇帝確實是一點偷腥的機會也沒有。

見他的模樣,萬曆沒好氣的道:“你就好了,想什麼時候開葷都是可以。”

君臣之間,說這樣的話實在很親近了,惟功搖頭笑道:“臣是習武之人……再說,臣才十一不到的年紀啊。”

“瞧你這模樣,說二十人家也信吧……你是怎麼長這麼高的,叫吾羨慕死了。”

“臣不過傻大黑粗,皇上才是人君之像,羨慕臣這種將種出身的武夫做什麼。”

萬曆坐肩輿,張惟功按刀步行,君臣二人說說笑笑,倒是將剛剛萬曆心中的悶氣消解了很多。及至快到慈聖宮時,萬曆突然嘆道:“吾現在想想,張先生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