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閒著也是閒著,”曹應魁又道:“手裡帶著不少鹽引和寶鈔,拿出來用吧。”
“對,你不說我都快忘了。”馬維慚愧道:“這心裡還是擱不住事啊。”
“蚊子肉也是肉,最大頭的給我們都督大人,我們也能吃上肉,下頭這些人得喝湯不是?寶鈔和鹽引的好處,就給他們先分了吧。”
馬維聽著有些肉疼,但想想大宗收入在後頭,帶著的幾萬鹽引和寶鈔就不算什麼了。當下也是大度一揮手,笑道:“由他們折騰去吧。”
曹應魁轉回身,向著那些雀躍的錦衣衛們道:“聽到沒有?猴兒崽子們?”
“聽到了,謝兩位指揮!”
眾人都是高興之至,連田千戶這樣老成的,也是歡喜不勝。
這鹽引和寶鈔是錦衣衛和太監們每次出京都要帶的,鹽引這東西其實在大明中期之前是和茶引一樣的硬通貨,拿到手等同白銀一樣,自己就算不憑引取鹽,也能把鹽引轉手倒賣。可惜歷朝皇帝頻繁拿鹽引賞人,反正不是自己的產業,由著太監家奴們去糟蹋,大宗鹽引說賞人就賞人,不僅是太監,勳貴,武官,反正皇帝高興就拿鹽引就賞,這麼一來,鹽引當然就越來越不值錢,漸漸等同廢紙。
而且時間久了,鹽商們也開始自覺抵制這些拿鹽引的外行,沒有內行人指點和幫助,外行憑著鹽引連一斤鹽也取不到,鹽引正式和寶鈔一樣,被大明皇帝自己給玩廢了。
“每十家抽一家,放下鹽引和寶鈔就走,限期給銀,不給就拿人。”馬維看向眾人,陰森森道:“這些不要我教你們吧?”
“請大人放心!”眾錦衣衛氣勢如虎的道:“絕不會給指揮大人丟臉!”
……
……
錦衣衛在遼陽不到三天時間就搞的雞飛狗走。
孫承宗原本是要把他們困在庫房裡,由著這些傢伙做夢發財,省得地方被擾亂了。被徐光啟這麼一提醒,才知道自己做的有些左了。
叫這些傢伙到市面上攪和一下,只要不出人命,叫遼陽人知道錦衣衛是怎麼回事,豈不是好?
而且,就算出幾條人命,相比較遼陽和惟功的大業來說,又算得什麼?
這一種陰謀算計,真不是孫承宗這樣君子可欺之以方的性格脾氣能想得出來的,不過既然有人提醒,孫承宗也不會客氣就是了。
這些事情,中軍部有正式的呈文,遼陽各司也有相關的人等,用不同的渠道,經由瀋陽和開原官道,送出塞外,再經由沿途的驛傳,一路送到惟功手中。
“咳……咳,孫大鬍子也學壞了。”在一輛往南的大型馬車上,惟功拿著遼陽送過來的報告,連續咳了不少聲,臉上也是一副哭笑不得的神情。
惟功坐的車是拿四輪載客的大型客用馬車改裝的,裝了一個小行軍床還有一張桌子,桌子對面是一排椅子,可以任由惟功坐著見人,辦事,或是躺下休息。
指揮這麼一場大型的戰役,惟功雖然沒有撈著身臨前敵的機會,但他的精氣神還是損耗極多。很多人把惟功看成是神一樣的人物,這些年來從不犯錯,一步一步把一群叫花子小乞丐帶到了如今的地位,把順字行這麼一個當時走了點後門才開起來的小商行一步一步帶到大明第一,甚至已經天下獨步的地步,把舍人營置換成了遼陽鎮這樣的龐然大物,可以說,在眾人心裡,哪怕是徐渭,袁黃這樣的超級牛人,惟功都是天地靈秀集於一身的人物,論武無敵,論頭腦也是無敵。
惟功卻是有苦自己知,在幾年前,他還能借著自己先知先覺的優勢從容不迫的指引大家前行,現在麼,遼陽鎮發展到如今的地步,四海商行又後來居上,論起實際的影響力和實力已經不在順字行之下,特別是遼陽的海軍建設已經費了這麼多年的功夫,已經可以造千噸以上噸位的當世鉅艦,發展到這樣的地步,惟功知道的東西只剩下一些大勢還沒有改變,其餘的東西已經變的一塌糊塗……別的不敢說,原本的時空有遼陽鎮這樣的龐然大物嗎?
歷史已經有了重大的改變,惟功卻是要帶著大家繼續前行,壓力當然大,而且還是非常的巨大。
戰役打到現在,除了左路軍的撤退還要小心行事之外,別的地方已經開始第二階段了,以擴大戰果,鞏固地盤,消滅小股殘餘敵人這樣的做戰目標為主,同時,威懾女真和瀋陽等地的遼鎮力量,這也是第二階段的一部份,等右路的第三營回到瀋陽中衛附近時,第八營開拔前往福餘部故地,接替第三營防區,同時幾個騎兵千總部陸續開拔往前方,接替那些已經很疲憊驃騎兵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