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來夫君,來給我穿衣。”不知過了多久,安心的聲音響起,夾雜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魅惑。
聞言,玉華握著書卷的手緊了一分,眸光剎那風起雲湧,須臾,恢復平靜,嘆息道,“你自己穿吧。”
“呃,你還真準備將君子形象貫徹到底了?”安心不可置信的道。
玉華又是一嘆,輕淺的嘆息聲透過屏風,傳入安心耳中。
能看不能吃,他何苦給自己找罪受?
“對了,你的傷勢怎麼樣了?”安心話音一轉,問起了另外一個話題。
“無礙。”玉華簡短的吐出兩個字,想了想,又繼續道,“幾天就痊癒了,你不必擔心!”
“對不起。”良久,安心飽含歉意的聲音傳了出來,她似乎一直都在傷他,短短兩三天,崖底毫不留情的出手,他吐血溫柔的臉龐,情天幻海陣中的忍痛一掌,他重傷但欣喜的模樣,還有不久前,她狠心趕他離開,他清冷孤傲的背影,歷歷在目,在腦海中不停的回放,無休無止。
輕的比風還淡的三個字,能彌補他身體上的創傷嗎?安心咬住了唇瓣,心底情緒被後悔所淹沒。
“只要你信爺,就是有天你拿劍殺了爺,爺也不放在心上。”玉華嗓音有一絲暗沉,“你這一生,下一生,乃至生生世世都是爺的人,收起你那自以為是的愧疚,你若真在意,就好好的呆在爺的身邊。”
是啊,她有一輩子的時間去補償,又何必在此時自怨自艾呢,安心展顏一笑,她好像又鑽牛角尖了。
“玉華,你想不想知道我是如何發現孃親的死是族主那個老東西從中作梗的?”該面對的總得要面對,即使安心十分不願意提起這個話題,但逃脫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
玉華沉默了片刻,隨即嗯了一聲,聲音若有似無。
“其實,在看到孃親血書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此事大有蹊蹺,一個將死之人,一個被敵人圍困重重的人,自己工整,一點都沒有乏力的潦草雜亂,且信中內容交代了事情全部的前因後果,試問,虎視眈眈的敵人會拿著刀槍眼睜睜的看著孃親把那麼長一大片信寫完嗎?作為殺手,能隱秘的殺人而不被任何人查詢到一絲的線索,是他們出任務的基本準則,事出反常必有妖,孃親的信違背了常理,其實,以孃親的聰慧她肯定也考慮到這個破綻,那是因為她瞭解我,知道我會發現這個細節,她故意不拆穿,提前寫好了血書,就是讓我找到疑點,不被幕後黑手所迷惑!”安心長吐了一口濁氣,眼中盪漾著若隱若現的痛苦之色,聲音亦是沉痛低沉的。
“單憑這一點,你如何知道是玄族主所為?讓玄族和東凌起矛盾,其他兩國坐收漁翁之利,這也是很有可能的!”玉華道。
“如果嫌疑人太多,那就只能採取排除法或者從中則出收益最大的那一方,我和東凌反目,誰得到的好處更多?如你所說,我若是與東凌勢不兩立,南雲和西楚的確是坐山觀虎鬥,從中牟利,但孃親是前任聖女的事,秘而不宣,南雲和西楚得知的可能性很小,他們又如何知道我是下一任的玄族聖女?即使玄璃公開了我和他的婚約,但少主的未婚妻和玄族的聖女,這兩個身份可是有著天差地別的,前者只是一個有名無實的空架子,後者卻是能調動玄族兵馬的權力者,在不知曉後者身份的前提下,他們逼迫孃親,迫使我和東凌決裂有什麼好處?萬一暴露,興起兵災,並不佔理,豈不是得不償失?”安心條理清晰的分析道。
“萬一是皇上想要借刀殺人,故意把你聖女的身份宣揚出去,好達到他的目的呢?”玉華又問。
“你腦子進水了啊?讓別人殺了自己的女兒,然後藉此機會讓我恨上他,天底下有這麼蠢的人嗎?因小失大的事誰會去做?老皇帝是不想我活過來,不想把血靈芝交給孃親,但其一他可以囚禁孃親,不必做到趕盡殺絕的地步,其二,他就算為了以防後患,要下此狠手,那根本就不會有血書的存在了。”浴桶裡的水慢慢變冷,溫涼的感覺透過毛孔傳遞到神經元上,安心的頭腦在這一刻無比的清醒。
“所以你就認定是玄族主了?”玉華的目光隔著薄紗般的屏風看向坐在木桶內一動不動的安心,聲音清淺難聞。
“那倒不是,排除法雖然有奇效,但有時候因為你不太瞭解其中的是非曲折而會分析錯誤,畢竟,我當時昏迷著,京中的情況我不瞭解,具體的經過也沒親身高經歷,僅憑一份血書,就咬定了那個老東西,還是有點不切實際的。”安心搖搖頭,沉聲道。
其實除了她說的這些原因,還有一點就是她不認為南雲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