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猙獰的面容呲開利齒浮於空中,當那雙駭人的眼珠發現瑞奴的一刻便瘋了一樣衝來。
就在那怪物之影即將碰觸到瑞奴面額,恨不得欲將面前孩童吞入腹內當口,卻變成一股青煙忽地不見了。
那瑞奴緊緊蹙著雙眉,於椅中穩如泰山,似乎所發生之事與他毫無關係,那汗珠任憑啪啪滾落而下。
突然千軍萬馬嘶嚎之音響起,隨著聲音響處這帳內不可思議地奔入千萬匹黑色戰騎,見那馬上之人黑頭黑麵,戰服也是由上至下漆黑一片,如若不是月光透進根本無法分辨夜空或是人面或是馬身。
萬馬奔騰揮鞭馳騁,那聲音直叫人耳膜欲裂神情恍惚。待那萬馬奔至瑞奴身前,就見一騎中人拿鞭一指那孩子面額,所有黑色騎兵立時團團圍上,那情景真叫一個水洩不通,銅壁無門!
就在千軍萬馬欲將瑞奴踏身撕裂之際,就見那孩子忽地將身軀直直挺起睜開雙目,雙臂掄起雙掌向前,剎那間兩道閃電於掌內發出,那瑞奴一衝一呼間,立刻萬千陰兵陰將似被烈焰燒灼,瞬間便人仰馬翻嚎叫嘶鳴隨著月光光柱飛灰煙滅了……
瑞奴長長撥出一聲氣息,穩穩將身形立定,雙手合十眼望遠方。雖然有賬幕阻隔但那目光望向的遠方已是千里之外……
茫茫雪山皚皚白雪,一輪圓月照射。瑞奴看到雪蓮洞中一隻受傷巨鷹仰臥玉榻,四周霧氣繚繞。那巨鷹兩隻銅目好似缺了八分銳利忽開忽閉,滿身的虛弱讓它強張雙翅欲待立起卻好似十分的無奈。
看到此景瑞奴心酸,雙目中流下熱淚。剛待抬袖拭淚就聽得耳中傳來嚴厲之音“瑞奴小兒,你等如此心懷柔弱,怎可殺敵流血。雖說觸景傷懷實為慈悲胸懷,但決不可在這禦敵解危之際流露半分軟弱。”一白衣婦人面向瑞奴方向厲聲說道。
“是,瑞奴瑾聽師父教誨。”瑞奴放回欲抬手臂強忍著將淚水收回眼眶。
“瑞奴小兒,今夜約你至此實是為師的放心不下明日之行。雖說此謀萬千把握在胸,但是這幾日裡你消耗道力太深,前途許多崎嶇未知,再者鷹群亦無法前往助力,一切全在自身智慧,遇事一定沉穩……為師的只可話到此處,切記切記!”
“是,瑞奴謹記在心。”話音剛落,一朵雪蓮倏地飛入瑞奴口中,瞬時由口腔滾入腹內。
瑞奴稍一愣神適才情景突然消失,目光復又回至帳中。瑞奴晃晃腦袋,連眨幾下眼皮,好似剛剛一場夢中醒來,但那話語清晰在腦。
瑞奴輕語“那白衣婦人怎會如此熟悉?”正思想間,就覺腹中一物咕咕向著喉嚨處直頂上來,小孩一陣乾嘔不止。
第三十二回披盔帶甲點兵勇 精騎兩千向洛陽
這瑞奴連著乾嘔數聲,一杏核大小般圓球於腹中頂上來,恰巧卡於咽喉,瑞奴已覺憋悶趕忙用手猛地掏出,一股清氣瞬間流入腹中甚是痛快。
待拿過看時,瑞奴奇道“如此一顆晶瑩剔透乳白色圓球,怎會於腹中吐出?”突然想起剛才那似夢非夢的情景“難道,那雪蓮果真入腹?”
瑞奴想到此節,知道這圓球一定珍貴便不再思慮,於是將那小球置於胸前收了。
窗縫中透過的光柱越加明晰,帳內漸漸有了亮光。瑞奴小小身體不自主地伸了一個懶腰。這瑞奴一整夜盤坐於椅中,出行前的短暫時間內運力修為,哪怕能讓自己增加一絲功力他也是極願為之,雖是一夜未睡但那精神比起往昔感覺好似強了許多。
起身捲起窗幔,看看天色已近卯時,趕緊整整身上衣衫攏攏散發就向帳外跑去。
剛剛跑至賬簾處,瑞奴正要伸手去掀那厚厚的簾門,卻不想簾子在外邊被人掀了開來。
正一愣神的功夫,就見王爺同著夫人走進帳內,後面依舊跟著提著食盒的姑婆。瑞奴驚道“母親姑婆你二位昨日裡沒有回府的嗎?”
母親愛惜地卻又帶著無限的擔心,看著自己的兒子“鳴兒,實是母親放心不下,昨夜裡翻覆不能入眠,好歹捱到天明。娘想我兒一早出發,軍營裡也未有啥好的吃食,所以又做了早點給你父子帶來。……還有為孃的託人給你改了一副鎧甲,也一併帶了過來。……我兒此次上得前線……為孃的知是萬不得已,雖不便阻攔,可是……娘這心裡甚不是滋味……”夫人說著竟然眼眶裡籠起淚水,看時卻是強忍著不叫那淚珠滑出眼眶。
瑞奴盯著母親,心下似被感染竟也突地難受起來“娘,孩兒謀劃在先,此去是一定勝券在握的,絕不會有任何閃失,你和爹爹就放心好了。”為不讓爹孃為自己太多擔心,瑞奴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