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郗超也絕對不可能同意讓阿渝嫁到桓家去,桓溫就算權利滔天又如何?王家可是當世第一家,王與馬共天下這句話可不是隨便說說的。
“而司馬道福又是琅邪王唯一女兒,又恰巧同我年齡超不多。”桓濟面無表情的說道,其實他也猜到了。
“阿鉞,我早說了,人生哪能事事如意呢!看開點吧!”郗超再勸了他一聲之後,就怕這小子做出什麼傻事!
桓濟見郗超滿臉擔憂,不由笑了笑說道:“郗大哥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照顧自己的!”他抬手撓撓自己的後腦道:“其實我只是想能不能趁著這次機會賺個軍功回去!”
“你這臭小子!”郗超輕捶了他一拳,笑罵了一聲,隨即又關切的說道:“賺軍功可以,可千萬要當心自己。”
“嗯,我一定會的!”桓濟認真的點點頭。
“那我還有事,先走了。”郗超說道,還有幾天就要同傅末波開戰了,他現在忙得恨不得有三頭六臂,若不是擔心這傻小子出事,他哪會特地花時間來開解他?
“郗大哥。”桓濟喚住郗超,低聲說道,“我跟阿渝只是小時候有幾面之緣而已。”
郗超聞言腳步微微一頓,隨即嘴角輕揚,頭也不回的離去了。
桓濟望著郗超離去的背影,雙手的緊緊的握拳,牙根緊咬,突然間他覺得今天的日頭真大,日光刺得他雙目隱隱生疼,他不由自主的抬手遮住了眼睛,如果自己同建康的那些士族弟子一樣,沒有跟著軍隊歷練過,只躲在父輩的羽翼下過活,說不定他會不顧一切的帶著阿渝遠走高飛。但是現在——桓濟神色黯淡,他目前所擁有的一切都是桓家給的,沒有了桓家,他什麼都不是,真的帶阿渝遠走高飛了,他又有什麼本事在這兵荒馬亂的時候護著阿渝一輩子生活無虞呢?
“阿渝,你不是要做玉容散嗎?我已近把小米泡好了,連桃花也讓人採摘好了。”周氏見郗道茂這幾天一直懶懶的提不起精神來,心裡暗暗擔憂,故這幾天一直同郗道薇一起來找郗道茂說話。
“是嗎?給我看看。”郗道茂見周氏同郗道薇來了,忙放下手裡的書卷,微笑的說道,“這花兒摘的真細緻。”她輕讚了一聲,周氏帶來的桃花瓣全是完好無損的。
“這是我特地吩咐過的。”周氏含笑說道,“自己家裡做的總比外頭的用起來放心,以前我阿母在的時候,也時常跟我一起做這些東西呢。”說著周氏的神色黯了黯。
郗道茂見狀忙道:“阿嫂,我這玉容散不光能當水粉用,晚上安睡前和水在臉上塗上一層,一盞茶時間後洗去,還能白嫩肌膚呢。”
“真的?”周氏將信將疑的問道。
“真的,這方子我時常用。”郗道茂點頭說道。
周氏撫摸著郗道茂嫩的不見一點瑕疵的小臉道:“難怪這張小臉這麼嫩,原來是從小就知道養護的緣故。”
郗道茂笑了笑,見郗道薇一臉好奇羨慕的神色,不由微笑道:“阿姊,這玉容散我這裡還有些,一會你也拿點回去試試看?”
“這——”郗道薇有些不好意思。
“這也不是什麼值錢的玩意,就是做的時候功夫繁瑣一點,阿姊可千萬不要嫌棄。”郗道茂說道。
郗道薇噗嗤一聲笑道:“這麼好的東西我哪會嫌棄,那就多謝阿妹了。”
周氏笑道:“你們也別光顧著客氣,先幫我把今年的玉容散做好才是正事呢!”
郗道茂和郗道薇不由抿嘴一笑,郗道茂起身說道:“好,我現在就來做。”她剛準備動手,就見流風驚惶的掀簾進來,“女君、大小娘子、二小娘子,夫人讓你們過去。”
“發生什麼事了?”郗道茂見流風如此慌張,心裡也不由突突的跳了兩下,難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小娘子,郎君同少郎君上戰場了,同那賊人打起來了!”流風再也忍不住啜泣的說道。
“什麼!”就在郗道茂和郗道薇被流風傳來的訊息驚得花容失色的時候,突然聽聞周氏身邊的丫鬟驚叫了一聲,“女君!”
兩人回頭一看,周氏居然暈了過去,幸好她身邊的丫鬟眼疾手快扶住了周氏,沒讓她摔倒地上,“阿嫂!”兩人同時驚叫了起來。
“快!快請疾醫來!”郗道茂喊道,“還有阿母沒事吧?”
“夫人沒事。”流風說道,“只是擔心郎君和少郎君的安危。”
“你去請阿母過來,別說阿嫂暈過去了,就說她身子有些不適。”郗道茂囑咐道。
“諾。”流風應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