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身上。
那人並沒有就此讓開。
彷彿為了印證自己的直覺是否正確,她終於抬起頭來,就這麼淚眼朦朧的看著他。她淺淺的呼吸著,似乎可以聞到他身上淡淡的古龍水味道,一時默然。沒想到他也會使用這種東西,是的,有女朋友的人當然會注意這些。
短短几秒的對視卻成了一個漫長的過程,從他的臉上探不出任何明顯的情緒,高興,或者憂傷,喜歡,又或者不屑。姜允諾真切地感受到一抹失望轉入心底。才想著要說點什麼,他卻稍稍的側身,讓她走了過去。
他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周小全,你這是在切菜還是劈柴呢?”
二十歲的許可說,姜允諾,你這是在切土豆絲嗎?你在劈柴。
他說,就算在中間隔了塊大木頭,我也能比你切得又快又好
姜允諾擰開冷水洗手,冰的刺骨。
陳梓琛走過來,“剛接了個電話,朋友有點事,我得去一趟。”
姜允諾扯了張紙巾對著鏡子仔細的擦眼睛,“你還挺忙的。”
陳梓琛咧嘴笑了笑,“沒辦法,不好拒絕,等會兒晚了,你讓他們送送你。”
她見他轉身要走,忙叫道,“梓琛。”
“怎麼了?”
她沉默了片刻,暗暗嘆了口氣說,“沒事,你去吧。”
然後,她獨自站在那兒,看著鏡子裡的臉,徒然生厭,“有病,”她低聲罵了一句。
不多會兒,關穎布好了一桌子的菜,對貓在電視機旁看全明星的兩人說,“開飯了,大少爺們,勞煩各位移駕餐廳。”
雷遠揮揮手裡的遙控器,“就來就來,馬上完了。”
關穎嘟噥,“男人就是孩子,結婚了也一樣。”
周小全逗她,“趕緊生一個,都說做了父親的男人才會開始步入成熟。”
姜允諾搖頭,“難說,男人這種動物到了七老八十都是孩子,得好好調教。”
雷遠跑過來幫忙的碗筷,“說什麼呢,三個女人一臺戲,個個兒都嫌男人不好,沒了男人看你們這些女人怎麼活。”
周小全笑道,“怎麼活,要死不活唄,這個答案聽著受用不?”
“受用受用”,雷遠連連點頭,“就不知道咱們許大少爺吃不吃這一套。”
關穎手上端著菜,沒法掐他。
周小全淡淡一笑,“還真不知道,什麼時候試試看。”
許可沒說話,拿了開瓶器專心致志的開紅酒。
陸程禹微微一笑,拍了拍身旁的椅子對姜允諾示意,“過來,坐這兒。”姜允諾依言坐在他旁邊。
雷遠說,“這是幹嘛啊,人老公前腳剛走,你就跑來示好”,而後又衝關穎使了個眼色,意思不外乎是,知道了吧,惟恐天下不亂的大有人在。
陸程禹喝了口酒,閒閒的說,“哪兒來的老公,又沒結婚。”
雷遠笑道,“瞭解,有人狼子野心不死。”
周小全笑呵呵的看看這個,瞄瞄那個,又瞅了眼只顧吃菜的許可,心說這情況還不是一般的複雜啊。
姜允諾心下煩躁,又礙於許可在場,多少有些窘迫,於是對關穎說,“把你們家孩子領回去教育教育,說話沒普,這麼多年都沒點長進。”
雷遠已經在桌下被關穎踢了好幾下,當下也不再作聲。
周小全倒是個活躍人物,初見時有幾分清高的味道,片刻相處後很容易和人打成一片,話題頗多,記憶力奇好,一會兒娛樂八卦,一會兒國際形勢,連陸程禹這樣內斂的人都能和她侃上幾句。
陸程禹聽聞她是做心理諮詢的,於是說,“我上學那會兒,差點就選了精神科臨床。”
雷遠說,“難怪啊,你小子當時抱著弗洛伊德的書看個沒完,跟傻了似的,我就說麼,那老神仙寫的書既枯燥又誇張,刁鑽古怪的很,看之前還是一正常人,等看完了以後心裡是陰雲密佈啊,想著什麼都不對勁,都覺得怪異。”
周小全點頭,“他寫的有些書看看就行,千萬別當真。有些觀點在現在經過統計學的論證並非正確,只是國內的教育一直對他盲目推崇。”
陸程禹說,“他的很多想法在當今確實被批判的厲害,但是再怎麼著也是精神分析學派創始人,現代心理學奠基人,取其精華,去其糟粕吧。”
雷遠又說,“我記得他提到過人性本惡的觀念,這個我就不太能接受。”
周小全笑道,“還有那什麼俄狄浦斯情結,簡直就是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