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眸微微的彎成月牙狀,碧泉般清澈的眸子,在夕陽下反射出絢麗的光輝,良久良久,他柔柔一笑:“我何曾騙過你半分?”
月雪怔怔然的凝視著眼前俊美無儔的臉,宛若著魔般的點了點頭:“我信你的。”
頓時,燕南天眸底的笑意更加的深了,他用指腹擦拭月雪臉上的殘淚:“這才是乖丫頭,陵金有許多好去處,待到重陽節過,我帶著你都逛上一遍,也讓你領略領略江南的風光,你若是喜歡,就是漠北我們也去得。”
馬車不聲不響的停了下來,月雪恍然醒悟,臉一撇躲開了莫苛的手,坐起身來退出了燕南天的懷抱,用衣袖斯文的拭去臉上的淚水,垂著頭紅著臉。
抬眸,只見燕南天滿臉笑容地望著自己,忍不住惱羞成怒,再也顧不上什麼淑女,一腳踢在他的小腿上,回頭做了個大鬼臉,身形一閃跳下了馬車。
頓時,燕南天慘叫一聲,疼的直抽氣,蹦下馬車,有點跛的朝月雪追去,故作兇狠的喊道:“死丫頭!我看你能跑到哪去!你等著,我非讓你看看本王的厲害不可……”
戰爭
說著說著燕南天的聲音慢慢的低了下來,他碧泉般清澈的雙眸一眨不眨的,凝視著遠處歡快的身影,那回蕩在四周的笑聲,讓他有一瞬間的恍惚。
不知在什麼時候,似是有那麼一個人,也曾這般的肆無忌憚的笑著,如雪般的花瓣滿山谷的飛揚著,天地間唯剩下了一道火紅色的身影,鶯鶯的黃鸝,潺潺的水流,一樹的繁花,比不過她半分的音容笑貌。
燕南天如著魔般一步步的追上月雪,拂過她額間的亂髮,輕輕的牽起她的手一邊柔聲哄道:“莫跑了,我們趕路那麼多天,你身體弱的很,經不起你這般的折騰。再說江南潮溼,你初到此地難免會水土不服,更得注意才是。”
月雪微笑:“還以為你這幾個月有所長進,怎知卻比以前還要嘮叨,你真是沒得救了!”
燕南天寵溺地點了點她的額頭。
燕年九月,燕南天夫婦和七王爺下落不明。
羅剎國來使因為公主在燕國失蹤,誤以為寶貝是燕國的妃子,於是暗中把她擄走,繼而不久趁機率軍進攻燕國。
登基第一年就有戰事發生,蘭陵王把年邁的安相國召回燕城,然後親自指揮大軍渡龍江,佔據了羅剎國的邊境小南城。
戰事連勝了幾場,軍心振奮,頓時本來反對他的人都默默地開始擁戴蘭陵王起來。
只可惜,直到關鍵關頭,羅剎國也不曾把簡寶貝推出來當擋箭牌。
倒黴的奴僕生活
羅剎國王宮之內。
“水,水”寶貝小聲模糊的喚著,嗓子幹得如火燒,想要抓住些什麼,可身體卻痠軟的厲害,怎麼也使不出勁。
人即使在這一刻,也不忘術生的本能,所以她又喚一次,“水,水。”
一個字,簡單而又期盼,如一跟救命草。
“給她水!”
她模模糊糊的聽到“水”這個字,掙扎著抬起手臂,試圖找尋水的位置,心裡無比的激動與著急,可摸索了半天也沒摸到她想要的東西。
該不會是幻覺吧!
心,又沉入了海底,手也無力的垂下。
“水來了,水來了!”
心再一次燃起,如晨曦第一縷陽光。原本低垂的手也驀的抬起,心裡大喊,不是幻覺,不是幻覺,真的有水!
也不知怎的一下就摸到了端著杯子的手,幾乎是使出全身力氣將杯裡的水往嘴裡送,咕咚咕咚如世人最美的佳釀,迫不及待的飲下。
水順著她的嗓子眼滑進她的喉嚨再融入她的身體,頓時感覺精神了少許,人也似乎從鬼門關走了一圈回來。
“還要嗎?”一個溫柔的女子的聲音。
寶貝微微點點頭,之後又飲下兩杯,只是沒有適才那麼急切。
“既然醒了,就無須在榻上躺著!”
霸道的聲音瀰漫在整間屋子,縈縈繞繞,揮之不去,壓得人喘不過氣來,稍稍深吸一口都覺得剩餘的空氣,微薄得連吸下一口的也沒有。
倒黴的奴僕生活
寶貝緩緩的睜開眼,適應著周圍的光線,側眸看見了一個貴氣逼人,又寒氣逼人的中年男子,褐色的錦服,玉髮束冠,渾身散發著一種視他人於無物的暴戾之感。
哪怕他的一皺眉,也勢必要抖三抖。
如此的人,寶貝望而生畏,索性無視他的眸子。
“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