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嘍囉。靠之!蠢不蠢啊?明明知道這裡面還有一個是自己人,竟然真的壓下來,也不擔心會傷了自己的頭兒?然後一手拽住一個人,強迫他們必須分開打鬥。
“我是人質,我最大。都聽我的,不許打了!”狠狠的瞪了他們各自一眼,我頂著雷聲大聲的吼著。這世上,綁匪要聽人質的!否則的話,我就變身成河東獅,不能咬死,也要嚇死幾個!
左手邊的武不然,渾身輕鬆的聳聳肩,似乎對打不打下去沒有太大異議。然而,右手握著的沈逸仙卻渾身顫抖,不知道是累的還是氣的,亦或者是嚇得。反正,此時唯一不對的人,就是他。
“仙兒,你怎麼啦?”我側頭看向雨幕中的沈逸仙,藉著又一道閃電看清他白得嚇人的小臉,才知道他情況是非常的不好。
沈逸仙拼命忍著身體的不適用力搖搖頭,卻是更添暈眩感,搖搖欲墜之時,還在用力張口安慰我。“我沒事……只是……有點……冷……”
說完,沈逸仙就這樣暈在我的懷中,把我嚇得直接鬆開武不然的手,用全力支撐住他不停下滑的身體。他是嬌生慣養的小侯爺,受不了冷雨凍暈倒一點也沒讓我奇怪。然而,不能理解他的孱弱大有人在,比如說,此時那些笑到岔氣的河盜。他們在那麼大的曲始河漂泊流浪,什麼樣的大風浪沒見過?對於這點小雨,根本就沒當回事,自然是無法理解沈逸仙為什麼會這樣病倒。
聽到耳畔大聲的嘲笑,我再度暴走,高著嗓門喊。“笑什麼笑?我告訴你們,如果這小子有個三長兩短,你們就都等著給他賠命吧!”
我說這話,不光是因為沈逸仙背後的沈傲霜和朝廷,更是因為我自己。我絕對不允許任何人傷害沈逸仙,就算是好哥們武不然也不行。
見我氣得臉色煞白,武不然才算停下大笑,順帶揮手止住一眾爆笑的河盜。垂眸再看我的時候,發現我努力支撐自己的身體,費力的抱起比自己還高的沈逸仙,有些無奈又有些好笑。
不過,他還是好心的迅速看向沈傲霜,準備將今天的事兒就這樣做個暫時的了結。“沈傲霜!如果不想你兒子缺胳膊少腿,最好別和我耍花樣。現在調開你的那些士兵,放我們離開。三天之內,按照河盜老規矩,將我要的東西放到指定地點。若不然的話,就等著給這個弱不經風的病小子收屍吧!”
說完,武不然就接過我懷中的沈逸仙,像抱個棉花被子那麼簡單的,將他抱在懷裡。順帶裝裝樣子,讓另一個河盜拿著大刀架在我脖子上,準備‘綁架’我一起走。
“施婉韻!”就在我轉過身的那一霎那,那個溫柔的聲音再度焦急,急急的喚了我一聲。
腳下的步子一頓,告訴自己不能回頭。既然回頭就是被傷害,我又何苦要自找苦吃?微頓的腳步再度邁出,還沒等落地就聽到許世洛澤再度開口。那掩飾焦急的溫柔聲線,穿過雨水帶著惑人的沙,只要是聽到的人,都會頓時碎了一顆堅硬的心。
“仙兒,就交給你了!”許世洛澤修長的五指緊緊握著那柄如摺扇的水墨紙傘,然而,他的傘下卻是另外一個女人。
循著聲音回頭望去,看著許世洛澤溫柔的撐著那把紙傘,在這淒冷的迷夜為米惑遮風擋雨。然而,他那雙倒影著我的眼瞳,即便故作溫柔,卻也掩飾不住焦急和心疼。表哥,你知不知道?如果,你的眼中有的真是我。如果,你的眼中焦急和心疼,哪怕真的有我一分。我都願意為你上刀山下火海,為你生死不顧?可是,為什麼偏偏,倒影著我的眼眸,卻永遠都是為別人而疼?
任由冰冷的夜雨灌注全身,慢慢垂下混了雨水的眼簾,壓下心底的苦澀。再度睜開之時,我已經冷靜下來。對著許世洛澤,更是對沈傲霜喊道。“沈逸仙是我弟弟,我自然會保護好他。與你們……任何一個人,都沒有關係!”
“咔嚓!”天幕上又一個炸雷響徹雲霄,這樣的響聲不知道到底是要折磨醒誰。
然,壞事做盡的許世清離沒有被象徵天地正氣的雷電劈死,而是被驚醒。睜開眼睛的第一幕,就是看到沈逸仙軟軟的被武不然抱走。他顧不得自身的不適,顧不得喉頭的腥甜。從小廝懷中掙扎起來,白淨的手伸出紙傘,一直向前用力的伸著,大聲喊道。“仙兒!仙兒!你怎麼啦?快回到爹爹身邊!爹爹保護你!”
那一聲撕心裂肺的喊叫,仿若失去幼崽的母獅。這個冷心冷肺的男子,原來也是會傷心的?
我嘲諷似的勾起嘴角,隔著重重雨幕看著這個心裡從來都沒有我的親爹。既然看出他誤會了,我自然不會解釋更他知道,更不許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