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進過城,也看到我買的那個房子。但總覺得有一絲不對,他說不清楚是什麼,所以也沒和花綠什說。
但他來找花青雲,是想告訴花青雲。無論做什麼事之前,希望他多替花綠什想一想。花綠什含辛茹苦,付出一生就是希望他和花建之能幸福。
說完後,張寡夫離開了。留下花青雲一個人坐在自家地裡,苦與甜在碰撞,親情與愛情在鬥爭。他明明知道一切都是假的,只是做給母親看的。如果過幾日婚後一切被拆穿,母親到底有多生氣是可以想象的。可是,他和我的感情已經到了非卿不嫁的地步,又叫他如何反悔?
從那時到結婚當日,花青雲都魂不守舍做著思想鬥爭。說不說出真相,嫁與不嫁不停的在他腦中碰撞。他想嫁,想的發瘋,但每當面對母親滿是風霜的眼眸之時,他就狠不下心欺騙。母親這一生為他付出了太多太多,既然母親能為他捨棄自己的愛情,為什麼他要為自己的愛情去傷害母親?他這樣自私,又怎配為人子?可是每當想開口說出實情之時,他的腦中就浮現我的臉,嘴巴馬上就背叛自己的心,說什麼也無法吐出實情。
就這樣,他被兩面心思折磨到結婚當日。一大早起來他就止不住眼淚,失魂落魄的任由母親為他穿嫁衣琯發,所有人都以為他是捨不得家在哭嫁,只有他自己知道心裡有多矛盾。直到我進門之時,他還在猶豫自己到底要不要嫁。若不是我拿出那對金耳釘,證明他在我心裡珍貴的地位,他是說什麼也沒有勇氣邁出家門的。
婚禮上,張寡夫到來拆穿我們的謊言。他本是跪地想求母親成全,但是在看到母親手臂上,小時候為救淘氣的他,伸手入火堆留下整條蜿蜒的疤痕,他就怎麼都說不出口。那一次,母親為救他差點死於大面積的燒傷。
外人一直都以為,花綠什每日要女兒安穩讀書,要他一個人在外辛苦做幾份工養家,是重女輕男偏心花建之。只有他能體會母親的苦心,這個女尊世界,只有身為女兒的花建之有能力,這個家才能興旺,她們母子倆將來才能有依靠過上好日子。母親這麼做,全都是為了這個家,為了他和花建之。
往事歷歷在目,他還怎麼忍心在看到母親差點為他而死的證據時,繼續開口央求母親的成全?特別是在他轉身看到張寡夫,看到母親一次次的成全,才換得他和花建之的現在,他除了放棄以外,真的什麼都不忍心去做。
他將所有的聘禮退回,是真的想和我斷了關係,想讓母親消氣。可是,他怎麼也捨不得這一生的第一件新衣,捨不得我和他的那份情。更何況母親也不知道,所以就留下來做紀念。
聽到這裡,我完全瞭解事情的來龍去脈。雖然心疼他,卻還是忍不住伸手掐住他的下巴,挑眉問。“留下做什麼紀念啊?看你平時捨不得穿,現在居然穿出來討好別的女人,想想我就氣。哼!”
花青雲彎起大大的眼睛輕笑,道。“那怎麼可能呢?這世上除了你,我是斷然不會嫁給別人的,只是希望救出姐姐。至於我,本就沒打算要這條命。”
我一驚,在他懷裡抬起頭,看著他絕對認真的臉,皺眉說道。“在說什麼胡話?我不允許!我不允許!聽到沒有?花青雲,無論你在那裡,發生過什麼事。你早就是我的人,沒有我的允許,你不可以死。聽到沒有?”
他看著我,慢慢說道。“若知道你還要我,我怎麼可能想死?在看到你和那個紫眼睛的男子抱在一起的夜晚,我以為你不要我了,若不是為了母親和姐姐,我早就不想活了。現在為姐姐犧牲,也算是我為這個家做的最後一件事,值得!”
伸手掐住他的臉頰,我鬱悶的怪叫。“什麼叫不要你了?從始至終我施婉韻都沒說過一個不要你的字。以後不許再胡思亂想,我沒說過的話就是沒有。幸好我及時找到你,否則……青雲,你是誠心讓我也活不下去嗎?”
花青雲咬著唇瓣兒,喃喃道。“可是姐姐……”
我趕緊鬆開手,用食指在他心口畫圈圈。“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救出花建之的。那傢伙滿腦子之乎者也,滿肚子詩詞經綸,就這樣死了,對你那個小家,對國家都是大大的遺憾。”
他確是為難的看著我,握住我又開始不老實的手指,正色道。“我不是不想相信你,但姐姐這次出事是新來的郡守下令。你雖然在郡城開酒館賺點錢很了不起,可那是郡守啊!你能有什麼辦法?”
我挑眉,重複道。“開酒館賺點錢很了不起?我能有什麼辦法?”
花青雲咬著唇瓣兒的牙齒更加用力,琢磨著是不是自己沒有學問,說錯什麼話惹我不高